前面站是动物园,去动物园走走好。
跟严相在起之前,丁戈也不喜欢逛动物园。不是讨厌动物,是讨厌人。人最讨人厌地方,首先是多,其次是吵,最后是傻,动物园里人占全。动物园这个东西本身也很傻,比屠宰场更残忍,
刚在起时候严相总喜欢带丁戈出去,“别总在家待着,多没意思。”
过段时间,外面也就没意思,值得玩地方永远不多。这其实也是丁戈个论据,丁戈没说。
然后严相就带丁戈去旅游,认识严相之前丁戈不喜欢旅游。认识严相之前,丁戈也不吃早餐,不看演唱会,不逛街,不去游乐场,不请朋友来家里,不会给任何人发生日祝福,不在洗澡时候听音乐,不在家里挂画,不在还没醉时候停止饮酒,不养狗。
严相重建切,重建方式如此正确,丁戈没有立场反驳。
丁戈为这些谢过严相多次,丁戈说:“真不想活成以前那样,现在真挺好,愿意热爱生活。”
相监视之下,人人都有机会成为罪犯。
得去远点地方,人少地方,丁戈这想着,上地铁,打算坐到足够远。
丁戈有时想,严相也许没有她表现得那喜欢这条狗。搬出去都没带走。关在卫生间,等回去洗,不管叫得多响。
丁戈小时候奶奶家里养过狗,丁戈跟它关系很好,是那种看家护院狗,学期不见,丁戈下车狗也是头扑上来,蹭来蹭去。
奶奶家在牧区,门前不远有条小路,只要小路上有生人或者过车,这狗都会叫。有回过车,狗冲车喊,车里人掏出枪,把狗打死。
严相拉拉丁戈手,用看狗眼神看着丁戈:“生活就是值得热爱。”
4
人上车下车,丁戈很久没坐过地铁。离市中心越远人越少,在丁戈之前上车人,应该都下去。
不然就把袋子留在座位下面好,很不起眼,个狗粮袋,看着就像垃圾。可能会吓到打扫车厢人,但不会有更多麻烦,他只会骂骂晦气,就丢到垃圾桶里。
丁戈相信,清扫工人只会这样完成他工作,没人听他抱怨,他也不会有闲心拍下来发到网上,比这更过分垃圾,恐怕他也见过。
家人分析那车是刚打猎回来,正意气风发,狼都杀,还在乎条狗吗?车没有牌照,丁戈他爸和叔叔们骑着摩托拎着枪沿路打听,到底还是没报仇。
晚上大人们回来,把狗拉去山里埋,丁戈哭很久。
丁戈不是不喜欢狗,实在是狗总会比人先死,丁戈受不。
地铁里已经开放冷气,不是高峰,没多少人,丁戈坐下,把袋子塞到座位下面,抬头看站点,打算挑个听起来最冷僻下车。
丁戈在这个城市生活很多年,估计有七成地方从来没去过。丁戈记得自己跟严相讨论过这个问题,丁戈说:“所以,人类物质生活本质上还是十分渺小。”严相说:“渺小吗,城市这大,还不是人类建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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