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说:“这你还不知道?三八就是妇女。六就是儿童。九九就是重阳老人。现在是连三八部队也开进城里。六部队能剩些。基本都是病病歪歪、要死不活九九部队。”
忆秦娥说:“不是听说,九岩沟这片要封山休林,让都搬到山脚下集镇上去吗?”
七叔说:“都正纠结着哩。住到别人地盘上,人生地不熟不说,房子都在半空里鸟窝样垒着,连种棵菜地方都没有。钱也没处挖抓去。咱这山上,好歹住人老几十辈子,随便扒拉几下,也是不愁吃不愁穿日子。镇上鸡不让养、羊不让放、猪不让喂、牛不让拦。咱老坟山也没人看。下去住阵,就都跑回来完球。还是咱九岩沟活得舒心徜徉。”
终于,忆秦娥在几十个老汉、老婆子、娃娃簇拥中,回到易家老屋场。
老屋场靠房子地方,竖起道皮影幕帘,俗称“亮子”。第个映入眼帘,竟然是她舅胡三元。她有好久都没有得到舅消息,没想到,他已回九岩沟老家。
忆秦娥突然那想回她九岩沟,她就坐班车回去。
她已经很久没回来过。家里除老爹,全都进城。本来她也是想把老爹接进城去。可爹说要守老房子、守老屋场、守老坟山。
娘说:“你爹主要是舍不得他那摊子皮影戏呢。”
还没到易家老屋场,忆秦娥就听到锣鼓闹台声。敲得很专业,很讲究。甚至让她有些疑惑,哪里会有这样讲究锣鼓敲家呢?
有老汉、老婆子、娃娃们,在陆陆续续朝易家老屋场赶着。
他是跟她爹道,支起这个皮影摊子。
她突然发现,舅老。老得满头白发,几乎没有根青丝。唯有那半边被火药烧黑脸,显得更加幽暗黧黑。在正规剧团,武场面般最少都由五六个人组成。除司鼓外,敲敲大锣,敲敲小锣,还有敲吊镲、木鱼、打铙钹、擂大鼓。反正基本是各执件家伙,很少交叉混打。而在这里,七八样乐器,全都是她舅人操作着。除板鼓、战鼓、大鼓外,他把其他几样乐器,都用根有好多枝丫根雕挂起来。木鱼、梆子,是绑在两个腿上。关键是还有很多发明:竟然把锄头、镰刀、簸箕、箩筛都当“响器”。戏里“战斗”打响,那就是冷兵器与“飞沙走石”搏杀声。并且他还兼吹着唢呐、管子。把他人忙活得,观众都不好好
突然,有人认出忆秦娥,条沟里就迅速沸腾。连各家各户狗,也都跟着主人跑出来,对着不明真相事体,乱叫乱咬起来。
家家户户出来人再多,也都是老汉、老婆子、娃娃,几乎没有看见个精壮劳力与姑娘媳妇。忆秦娥就问她认识七叔:
“七叔,村里小伙子,还有姑娘媳妇呢?”
七叔说:“都出去打工。但凡能动,都不在家。就剩下三八六九九部队。”
忆秦娥问:“啥叫个三八六九九部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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