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从艺四十年演出季,算是高高提起,轻轻放下。她回避所有采访宣传,就只当平常演出而已。四十多场戏,让观众,尤其是“忆迷”,过足瘾。自己内心,却是始终处于种恐惧与隐痛中。
在活动持续降温同时,有关方面调查,却直在升温。查到最后,把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到省秦内部。见天都有警察进进出出。他们挨个找人谈话,要每个知情者都提供情况。只要平常跟忆秦娥有过摩擦人和事,几乎都要问个“底儿掉”,弄得气氛十分紧张。也搞得很多无辜者怨言四起。是忆秦娥主动找领导、找乔所长,要求赶快停止调查,省秦惶恐与人人自危,才慢慢平息下来。她弟为这事还跟她大吵架,怨她就是个软蛋、窝囊废。说坏人不查出来,以后还会变本加厉。可她依然坚持,不让再查下去。
她觉得,这件事与自己生所受侮辱,又算得什呢?反正知道秦腔人,就知道忆秦娥。知道忆秦娥人,就知道她十几岁就被个做饭糟践。还说她“裤带很松”,谁都可以解开。你跟谁论理去?对手到底是谁?敌人隐藏在哪里?谁有这大能耐,几乎让人人皆知:忆秦娥就是个“破鞋”;忆秦娥是谁都可以拉上床“贱货”。其实这些侮辱她文章里面提到男人,还远远没有真正想接触她男人多。如果她口风不紧,甚至可以给她罗列出成百上千号人来。多少爱她戏男人,通过短信、微信、电话,甚至邮件,向她表示过暧昧情怀与好感哪,但她都悄然删除,从未回复接纳。如果是“破鞋”“娼妓”,她可能都跟成百上千个向自己献殷勤、示好、设套、围猎、追逐男人上过床。有男人下功夫之大,真让人无法想象:他可以直接送你个价值数十万钻戒,甚或套房子、辆宝马……她觉得自己嘴,是严实得可以用铁壁合围、固若金汤这些词。
她懂得,演员这个职业,就是大众情人。不过你得牢牢守好自己底线而已。
为不惹闲话,为省却更多麻烦,为躲避无尽尴尬、无奈、困窘,她从来都是演出完就回家,既不去任何公众场合凑热闹;也不参加各种名目宴请;更不赴约去谈天说地。并且她平常总是穿着身练功服,连淡妆都是懒得化。平板支撑之所以能撑小时,现在甚至能撑到小时四十分钟,就是因为她能静下来,像乌龟样动不动地缩伏静卧。即使在家里,她也不太说话,娘说三四句,她能回句。手机大多时候也是关机状态。因为她已饱受人生最致命侮辱,甚至对性,都有种天然憎恶感。连夫妻生活都定是要在黑暗中进行。第任丈夫刘红兵,是她说啥就是啥。石怀玉这个“野人”,倒是把她折腾得有所开放。可自打儿子从楼上摔下后,她就越来越觉得,可能正是自己如野生动物般“放浪形骸”“荒*无度”,而让儿子遭受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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