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为坐车没安排前排,住店没安排向阳房子,跟办公室也吵好几架。都让封导想办法。封导说有啥办法,唯办法,就是再弄个敲鼓来,他就蔫下。刘红兵就撺掇忆秦娥,让把她舅弄来。她就打电话把舅叫来。
她舅在宁州也是处于没戏敲闲散日子。团长朱继儒退休。从县文化局调来个新团长,说过去是兽医站,能吹笛子,就进文化部门。他不懂唱戏,也不喜欢戏,说听秦腔就“撒(头)痛”。到宁州秦腔团,才个月天气,就把个老戏曲团体,改成“春蕾歌舞团”。演员都唱歌。乐队也都修起长发,玩起电子琴、电吉他、电贝司。节奏是靠摇沙锤。中间摆是架子鼓。那玩意儿,胡三元自然是敲不。并且也不可能让他敲。他个半边脸烧得黑乎乎人,怎能坐到台中,摇头晃脑地当电声乐队指挥呢?那是得个风流潇洒人物玩着,才能给舞台提神聚气。并且好多团架子鼓,还都是美女敲。春蕾歌舞团团长,眼就看上当初给忆秦娥配演青蛇惠芳龄。娃年轻、漂亮、机灵、腿长,敲架子鼓就非她莫属。这碎女子,也确学得快。从武旦转行到敲鼓,只个月,上台竟然就是满堂彩。她不仅敲得神采飞扬,而且中间还突然把鼓槌向空中抛,翻个斤斗起来,接住鼓槌,又连着往下敲。让观众都惊奇得站起来为她号叫、鼓掌。胡三元就觉得,自己时代是结束。宁州剧团再没人找他商量戏节奏。连过去跟他那好胡彩香也说:“你好日子到头。赶紧转行,哪怕学个劁猪骟牛都来得及。”气得他就想扇胡彩香尻板子。新团长倒是征求过他意见,问他做饭不。说如果同意做饭,也可以随团外出。宋光祖和廖耀辉那两个老做饭,年龄太大,出去带着不方便。团上是准备出去跑年。路线端直划好几个省。胡三元当时都想抽新团长几个大嘴巴,让他去做饭,得是又“w.g”,想整人呢?但他忍,到底没发作。自是也不会答应去做饭。可胡彩香去,是随团做饭去。她不想待在家里,老跟张光荣吵架。也怕胡三元瞀乱她。是出去图清静呢。再说,歌舞团能赚钱,最近凡来宁州演出,都是满把满把地把钱赚走。他们自然相信,春蕾歌舞团也是会“斗大元宝滚进来”。大家都出门后,胡三元也没啥事,就拿着月几十块钱生活费,整天还练着他板鼓。他也知道,再练也没用。可不练,又觉得活不下去。就还成天地敲着。敲得个院子剩下人,都觉得他是犯精神病。
终于,外甥女忆秦娥当团长。开始他也想投靠,可又开不口。娃毕竟才当官,他也不想添麻烦。谁知不久,忆秦娥就打电话来让他去。他是在甘肃天水演出点上,把剧团赶上。他去,忆秦娥就给他讲来龙去脉。他说:“放心,弄别事舅不行。敲鼓,不是舅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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