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禾觉得自己实在活得背运极。来西京才刚年,谈两个男,全都崩。个是她妈同学介绍,接触个多月,啬皮得跟钢夹子样。他俩出去喝冰峰汽水,他还磨蹭着说,身上没零钱,等她掏呢。只说请她吃饭,快个月过去,还说没啥好吃。有天,他倒是勉强磨叽到个大饭店里,楚嘉禾想吃虾,他就是不点,嫌太贵。还说想吃虾,啥时到大连他舅那儿吃去,那儿又便宜又新鲜。她想,你都才五年去见回舅,还看人家舅娘高兴不,等到你舅那去吃虾,该到猴年马月。勉强点三个菜,还点个锅贴,没吃到半,他又说,今天锅贴特好吃,得给妈拿几个回去尝尝。随后,就把盘子里还没吃完,让服务员全打包。她从饭店出来,就没好气地跟他拜拜。另个是自己撞上。人倒是长得潇洒帅气,也有情趣,只三天两后晌,就把她哄上床。可正热闹着,另个女竟找来,哭着闹着,说都是打胎不打胎事。气得她拿刀片他心思都有。都怪她妈,说这年月,能早恋爱就得早恋爱。说等你明白,好男人就都让灵醒女子号完。能剩下,不是歪瓜裂枣、缺点大脑,就是家境贫寒、出手困难。要都按剧团对青年演员要求办,你这辈子就休想找到好男人。尤其是忆秦娥婚姻,给她刺激太大。就那个做饭贱货,忽然就红火得平地插根烧火棍,都抽出芽穗开出花来。宁州剧团白马王子封潇潇,是拿命上,差点没自报销。个专员儿子,竟然也是副没羞没臊、脸皮比城墙转拐还厚贱相,倒贪恋起给真奴才去做奴才快活。可笑是,真奴才还待理不理,好像她还是省长千金。楚嘉禾老想着,也不仅仅是她想,还有好多人都想着,刘红兵这个花花公子,也就是“皇上选美,色重点”:喜欢上忆秦娥那副不会笑、老爱哭丧着脸、其实就是傻、就是命苦冷表情。还有什奥黛丽·赫本脸。呸,那也叫赫本脸。在农村,那就是寡妇脸——有骨无肉,高鼻子窄下巴,全然副克夫相。刘红兵就是贪着这副骚脸,贪着她靠剧情、灯光映照出那份无与伦比主角光彩,才奋不顾身杀进这个圈子。大家都议论,这种玩法长不,旦“得手”,便会扭头而去。更遑论谈婚论嫁、生儿育女。可没想到,人家还就把婚结。并且黏糊得比婚前更紧结。真是他妈出奇事怪事鬼事。
楚嘉禾真感到自己不顺。在宁州就不顺。她招进剧团,几乎没有人不说,这娃将来肯定是朝台中间站料。开头几年,团上也确是把她当主角培养。可后来,马槽里插进张驴嘴,都去烧火做饭几年忆秦娥,突然枝从斜出、鬼从地冒,由此就掰她主演馍,抢她主角碗。尽管如此,她和她妈还是觉得,忆秦娥只配出蛮力,唱武旦、刀马旦。而宁州团未来当家花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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