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就上去。
秦八娃早起来,连床上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枕头上放着本书,旁边还放着个记得密密麻麻本子。
忆秦娥说:“秦老师咋住这儿?”
“这儿好着呢,你看多有生活气息。这女人都骂早上。骂得可生动,跟咱乡下婆娘骂人模样。除特别爱强调这是省城、这是西京、这是皇城根以外,几乎所有用词,跟乡下婆娘都没有两样。你信不信,这婆娘有可
,请他写新戏。这下也不好说,就都闷头吃着,喝着。要不是刘红兵不停地打岔,说混话,还都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呢。刘红兵对秦八娃很是有些不以为然,就有意想给这家伙下下火,说:“秦老兄,认识不?”秦八娃摇摇头:“不认识。”单团长说:“这是你们北山地区刘副专员儿子。他爸也是管文化。”秦八娃还是摇摇头:“没听说过。”刘红兵脸,就有些挂不住。他说:“你不是磨豆腐,咋还懂戏?”忆秦娥就用胳膊肘把刘红兵拐下。秦八娃说:“戏就是演给引车卖浆者流看。戏之所以越来越不耐看,就是让那些啥都不懂给管坏。北山这几年就没出过好戏,出就是活报剧。几出好戏,都是人家宁州剧团出,还多亏那几个老艺人懂戏。”刘红兵还想战斗,硬是被忆秦娥暗中拿脚踩死。
夜宵吃得不欢而散。
送走秦八娃,刘红兵还在车上喊叫:“个乡村文化站烂杆人,你听听这名字,秦八娃。他能懂个球,别听他胡掰掰。在北山,那都是个上不台面人。你们省上大剧团,还在意这样烂人满嘴跑火车呢。”忆秦娥又想踩他脚,没踩住,他给提前别跳。
这晚,忆秦娥翻来覆去地没睡着。她也没想到,这红火戏,竟然还有人是这样看法。她就急于想再见到秦八娃。
第二天大早,她就到秦八娃住旅社去找他。
秦八娃住在城墙根下个私人旅社里,门洞黑黢黢。进去是个天井院子,有七八间客房。老板娘正在边打扫院子边骂人:“真是些烂鸡巴货,出门就能掏出来尿。你咋不尿到你妈炕上呢。朝老娘白白墙上浇哩。你都知道这是啥地方吗?这是省城,是西京,是皇城。老娘这块儿叫下马陵。过去连文武百官走到这儿,都是要下马地方,你就敢掏出来随便尿哩。狗尿泡还大得很,把老娘浑浑墙,活活冲出几道深渠来。看你能当驴。”
忆秦娥等老板娘骂歇下才问:“阿姨,这里是不是住着个叫秦八娃人?”
“这里没住娃,都是住些二愣子货。你看这,你看这,这都像娃尿吗?娃能尿这多。真是能把老娘恶心死。又不是冬天,都不想出去上公厕。看多跑几步路,能把驴腿跑折。”
“你这儿有登记没有,帮查下,看有没有姓秦。”
还没等忆秦娥把话说完,秦八娃从二楼间房里就探出头来,招呼她:“秦娥,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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