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忆秦娥起身就跑到别车厢去。
她真觉得已经对刘红兵毫无办法。刘红兵恨不得向满世界宣告,他已经是忆秦娥事实老公。开始团上还有好多小伙子向她献殷勤,有甚至在私下说:团上又来“青春希望”。大家都帮她这帮她那。后来,刘红兵无处不在地“深度揳入”进来,小伙子们就都不敢再黏糊。并且刘红兵还很大气,从喝酒到吃饭,都把钱包拍得,bao,bao响地抢着买单。那阵,无论是买彩电、买冰箱、买电扇、买洗衣机,或是买永久、凤凰、飞鸽这些名牌自行车,还有买啥子阿诗玛、大重九、窄版金丝猴香烟,都是需要凭供应票。可刘红兵都能弄来。因此,他在团上也就混得特别有人缘。就连跟忆秦娥已成死对头龚丽丽和皮亮夫妻俩,也是他出面摆平。本来为争演李慧娘,龚丽丽是咋都无法咽下那口恶气。可他们夫妻开音响、家电铺面,有些难进货,刘红兵却能搞到供应票。那时实行双轨制,凡有内部供应票,批条子,弄来都特别赚钱。刘红兵随便几个动作,就让皮亮和龚丽丽狠赚把。他们不仅没有再闹,而且看忆秦娥演出,还都到处说好。龚丽丽说她这年龄,也该给更年轻人让路。皮亮更是每场演出,都要把忆秦娥话筒反复敲,反复试频率。尤其是见刘红兵,他连绑在忆秦娥身上话筒电池盒,也要挪来挪去地反复问几遍:“紧不紧?”“舒服不舒服?”“影响不影响动作?”明明都绑好,却偏要解开来再绑次。都是做给刘红兵看呢。大家就觉得是撞着鬼。直到皮亮喝醉酒,自己把话流露出来,大家才更是服气“红兵哥”雅量与能耐。
忆秦娥没处去,就在车厢接头处蹲着。刘红兵抢回裤子穿上,就来找她。见她满头虚汗,脸也蜡黄着,就说要给她弄张卧铺票,让她去躺着。忆秦娥咋都不愿意,还说他敢弄,她就跳车。这时,单团长也来,见她已虚脱成这样,就让办公室去补卧铺票。她坚决不让。单团长又让人扶她回座位上休息,忆秦娥也不让扶。她不喜欢人都用眼睛盯着自己,她喜欢没人注意她生活。她甚至突然想到在宁州剧团烧火做饭时,人待在灶门口日子。那时待天,真是太安宁。
她刚坐下,刘红兵就把列车长找来。列车长还领来个医生,问这问那。她就说拉肚子,没有别啥。她还瞪刘红兵眼,嫌他多事。可医生摸她脉,看她舌苔,还是说,病人虚脱得太厉害,需要躺下休息。再然后,刘红兵就给她弄软卧票,硬是把她拉到那里休息去。这事下在车厢里摇铃,都说忆秦娥坐到软卧上。并且单团还答应,票钱由团上出呢。
当第二天早上回到西京车站时,站台上早已拉下横幅:“热烈欢迎秦腔《游西湖》晋京演出载誉归来”。旁边还有两个长条幅,无非是“大秦正声”“誉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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