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停在后台门口。出车门,只几步路,就进后台。有些人,还大胆朝四周逛荡几眼,说到处都是哨兵。忆秦娥当时头昏,连眼都没朝旁边瞅,就进去。所以后来有人问她,中南海是什样子,她就瓜笑着,拿手背捂嘴,答不上来。她还真是眼都没看见剧场以外地方。
进到后台,见另外两个剧团也都来。他们两折戏在前边。秦腔是压轴。
忆秦娥找个僻静角落,面朝墙坐着。她演出前特别喜欢找这样个地方,入静,呆坐,发瓷。是可以避免跟人说话;二是可以在脑子里过戏。这时也会喝点水,但已不能大口喝。只是用水润润,让嗓子不干就行。喝多,怕演出时内急。可就在她刚坐下会儿,就听有人喊:
“兵哥来!”
“兵哥你咋进来?”
忆秦娥扭头看,果然是刘红兵。并且身边还陪着个有头有脸人。
只见刘红兵挨个跟大家握着手,好像是长时间没见过样亲切。有那坐得远,还故意把手伸得老长地喊:“哥,哥,把兄弟也接见下。”刘红兵接见完自己人,又把山西、河南团坐得近,也都依次“亲切接见”番。搞得人家全都站起来,还以为是来啥子大人物。看得忆秦娥笑也不是,恼也不是。见他走到自己跟前,也神神狂狂地伸出手来,要接见她呢。她端直把半杯水泼在他手上,扭身上厕所去。惹得大家又是阵笑闹。紧接着,就遭到后台管理人员批评。事后,忆秦娥才听刘红兵吹,原来中南海里个啥子部门里,有北山地区个人呢。那人年前回去,还在办事处住过,是给他留过张名片。他试着打电话,人家记起是刘副专员公子,就端直开车来接。别人不能随便出入后台,他却能出出进进、台上台下地上蹿下跳。因而,底下好多消息都是他传上来:入场没入场;检票不检票;观众有多少;领导都是谁;尤其是来领导,他说,有人还直啧嘴,好像是个比个重要。
可惜忆秦娥个都不知道,她就瓜瓜地在那里焖戏。在她看来,给谁演都样。别乱词,别错唱,别让“卧鱼”散架,别把火吹成股青烟就成。她演出最害怕,不是来哪个大观众,而是害怕团上业务科那些人。他们动不动就给人记演出事故。记事故,就扣演出费。有晚上,她把词说错句,就把她晚上两块钱演出费全扣。那些人心狠,才不管你主演累死累活呢。他们就是要通过罚款,保证什“演出零差错率”。让她高兴是,今晚他们个都没来成,全“撒掉”,应该叫“杀掉”。能弄掉,自然也就是“省秦闲人”。想到这里,她在墙角还偷着扑哧笑下。
终于开演。
先是河南豫剧《百岁挂帅》。再是山西晋剧《杀狗劝妻》。前边戏,把场子演得很热。豫剧唱得劲道,晋剧剧情喜兴。忆秦娥还有点紧张呢。尤其是到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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