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住这儿?那他住哪儿?”他妈还有些惊讶地问。
“不知道。”
“他不是说,你们早都住块儿,今年年底就要结婚吗?”
“谁跟他结婚?没有事。”忆秦娥回答得很干脆。
他妈停会儿,就问刘红兵到底是怎回事。忆秦娥五十地给把过程全讲。忆秦娥讲完,他妈很严肃地说:“那还是为你。不为你,他能回去偷他爸警棍?不为你,他是疯,能进唱戏排练场去戳什人?真是个太不成器东西,都快把他爸气死!好,不说。你不管。你也管不。们找人去。”然后他们就走。
这几天老问,他警棍哪里去。果然是他偷走。哎,你是……”
“你就别问……”
“你是不是……”
忆秦娥就把电话挂。
当天晚上后半夜,直处于失眠状态忆秦娥,刚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就被阵急促敲门声惊醒过来,立即就吓出她身冷汗来。
刘红兵他妈走后,忆秦娥就再没睡着。直熬到早起来,又去排练场。
她是真不想再排这个破戏。可单团长不行。封导更不行。说事情已经走到这步,还有退缩余地吗?就是火坑,也得往进跳。还说物极必反,兴许这闹腾,切都万事大吉呢。她拗不过单团长,也不敢跟封导犟。既然人家都那样坚持,她也就只好硬着头皮,朝前推着磨着。
她明显感到,再进排练场时,背后指指戳戳人就多起来。有人甚至公开撂杂话:“今后咱团谁要想上主角,恐怕得在炮兵部队找人。不行就端直把榴弹炮拉来,拿炮轰。”惹得有人都笑岔气,直接从排椅背上溜下去。忆秦娥装作什也听不懂,把腿端上压腿杠,使劲拉起腿筋来。浑身活动开后,封导喊叫开始排戏。可场记说,龚丽丽还没来。单团长让剧务去叫。不会儿,剧务回来说,龚丽丽门锁着,说是去医院看病。封导说,看病也不请假?排练场静会儿,谁也回答不封导问题。单团长就跟他商量说,先排《鬼怨》《杀生》,他到医院看看去。封导就开始排戏。
忆秦娥进入戏,也就啥都不想。大家无论怎议论,看忆秦娥排戏那股认真劲头,闲话也就少。扎扎实实排天,直到下午,也没见单团长把龚丽丽找回来。就在快下班时候,单团长倒是来,可龚丽丽依然没有露面。大家见单团长神情严肃地悄声跟封导商
忆秦娥战战兢兢地问:“谁?”
“是刘红兵他妈,从北山刚赶来。开门,想解解情况。”
忆秦娥就把门打开。
这女人进门来,还是副趾高气扬样子,直唠叨:“红兵还说你是当人才被挖进西京,就住这破房子?这也叫房子?你们俩平常都怎住?就这窄床?”
随着这女人进来,还有另外两个人。弄得忆秦娥特别难堪地说:“这是个人房子。刘红兵从不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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