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把《游西湖》“戏心子”都让人挖,她演着还有什意思呢?当皮亮知道这事后,就要找单仰平和封子闹事,是龚丽丽挡。她说再看看,如果只让那“碎×货”演这折,也未必是坏事。吹火确太难,并且还很危险,搞不好,能把她嗓子都让松香粉和明火彻底给呛打,那可就是辈子事。虽然这样说,皮亮还是忍不住,天要到排练场转几个来回。皮亮本来就不太会笑,心中有事,脸皮就更是拉得长、绷得紧。
楚嘉禾知道,团人都在看皮亮来头。团人也都在看单团长应对。平常排练,单仰平般是不来,自换忆秦娥演《杀生》后,他就到排练场来得勤。单仰平本来走路就有些跛,心中搁事,就跛得加码。有人甚至说,单团腿,就是省秦晴雨表:不太跛时候,定是团上平安无事时候;旦跛得凶,那肯定是有大事。这几天,单仰平腿,就比平常明显是跛得厉害许多。
也许,只让忆秦娥演折《杀生》,可能就啥事都没有。可有天,封导又突然让忆秦娥也走下《鬼怨》,麻烦就大。
那天排到《鬼怨》时候,龚丽丽先是披着白纱跑圆场,封导就不满意,嫌脚步太大,没有鬼魂“无根浮萍”感。后来到“卧鱼”段,龚丽丽咋卧,又都坚持不到分钟,就软瘫下去。她卧下去不是“鱼”,而是捆“散架柴火”。封导要求,必须控制够三分钟。他说过去那些演《鬼怨》“大把式”,个“卧鱼”,是要卧出“袋烟”工夫。可龚丽丽实在没练下功,临时抱佛脚,咋都抱不住。谁知忆秦娥上来,个“卧鱼”,就自控五分钟才下去。她先是两腿慢慢朝开分,然后从小腿到大腿点点着地,再到臀部,再到腰部,再到背部,再到颈部,再到头部,当整个身子扭转成三百六十度时,地上盘着,就真像是条美人鱼。忆秦娥刚走完,整个排练场便响起雷鸣般掌声。每个人好像都是不由自主地,就把双手抽到胸前拍起来。在情不自禁鼓掌中,全然忘记自己是“土著”还是“外县人”。直到封导宣布,忆秦娥明天也参加《鬼怨》排练时,排练场空气才突然凝固下来。
楚嘉禾看见,龚丽丽脸面,是彻底灰暗下来。周玉枝还在旁碰下她胳膊肘说:“‘外县范儿’今天终于要打败‘西京范儿’。”楚嘉禾句没言传。她心里,此时更加复杂。不过,忆秦娥毕竟是为“外县人”出口恶气。尤其是龚丽丽,自打楚嘉禾去年来省团,就没见过她好脸,开口闭口都是“外县范儿”,“土包子”。反正外县来哪儿都不对。你走路,他们会说你条腿长条腿短,走起来踹踹;你说话,他们会笑你像关中贩牛;你唱戏,他们会说你在哭丧;你跑个龙套,他们也会说你哪儿都“趔着呢”。好像外县人,就是败坏省团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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