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娥跟封潇潇接触不多,但对封潇潇印象不错。封潇潇长得好,是县城人那种“洋范儿”,潇洒得很。他对乡下人,还从不居高临下。就在她烧火做饭那些年,好多同学都瞧不起她,但封潇潇始终没有这种感觉,无论到灶门口找火种,还是到厨房打开水、吃饭、洗碗,每每遇见她,都还要微笑下,打个招呼。不像别同学,有时还给她甩脸子呢。尤其是她排《杨排风》,周存仁老师要抽八个最好“番将”跟她打“出手”,第个自愿来就是封潇潇。这是连她都没想到事。因为封潇潇在这班同学里,那就是“白马王子”。据说好多女生,都是想着法子要与他亲近。没想到,他能主动来给自己“供下手”,并且始终是供得最认真个。见她被“把子”踢伤,还给她买药。尤其让她感动是,那次楚嘉禾把碗滚烫热面泼在她身上时,他竟然挺身而出,坚决要楚嘉禾给她道歉。她脑子里,越来越深刻地种下这个人。很多次,她在心里都是默默叫着他潇潇哥。但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这是她想都不敢想事。自打那年在刑场,经见被枪毙流氓教干后,她就觉得男女之间,切似乎都是不洁。包括看见胡彩香在床上“背”她舅,尤其是廖耀辉对她做出那些龌龊事后,让她甚至有种决心:辈子都是不能跟男人在起。
在《白蛇传》开排以后,古存孝老师就说:“青娥,你咋不开窍呢?跟许仙是演爱情戏,眼睛里得有东西。两对儿‘灯’碰上,就要见火花花呢。存忠,你得好好抠娃感情戏。娃到感情戏,就冒傻气。你看这个瓜娃哟!你看你看,是不是傻?”
把易青娥羞得,个劲拿手背挡住嘴傻笑。
苟存忠老师就把她和封潇潇叫到边,个眼神个眼神地细抠。别看苟老师老,可旦用起爱情“灯”来,还是春情似火,里面燃烧得连封潇潇都有些不敢正视。苟老师就批评他们说:“你们封建思想都太严重,这是排戏,是工作。你白云仙就是到凡间找爱情来,结果,看见自己最满意风流小生许仙,又不敢使出含情脉脉眼神来,那还演什戏?易青娥,老师老实给你说,别看演个杨排风,你就觉得把戏演好,那还差得远着呢。杨排风就是个烧火丫头,能打、能翻,可没有爱情戏,总是缺好多戏味儿。过去老戏里最好看,还是‘公子落难后花园,小姐搭救得团圆’这些东西,让人百看不厌。为啥?爱情。人这个东西,就这点最撩拨人不是。傻子看见漂亮姑娘都知道撵阵儿哩。看戏看啥,除技巧、唱功,多数人那就是看这些玩意儿哩。咋看咋有意思不是。辈子不会演这些戏,那你还算个演员?还能当主角吗?你们都好好体验去,人多地方嫌不好意思,就找没人地方练。反正得练出来,得把那点戏味儿琢磨透。要不然,给观众看啥呢。”
易青娥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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