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在通盘考虑住房时候,朱团长给胡三元在不起眼地方,也考虑间不到八平方米拐角房。过去是医院堆杂物。为这事,郝大锤又美美在院子骂几天。但骂归骂,朱团长到底还是让胡三元住进去。只是没忘强调“临时”二字而已。
就在这个春节,胡彩香老师爱人张光荣又回来探亲。张光荣这次回来,没有再挨家发水果糖,而是改发酒心巧克力。家八颗。有那关系好,也会再添两颗。胡彩香老师就给易青娥回捧二十几颗。张光荣还又添大把说:“再给娃拿些。把娃戏看六遍。娃将来在宁州恐怕搁不住哇!”易青娥觉得张光荣这个人挺好,待人很实诚。她甚至觉得自己舅不好,老在人家不在时候,跟胡老师黏扯不清。她觉得就连自己,也是欠人家光荣叔份人情债。不过她也感觉到,自光荣叔回来,她舅跟胡老师之间就离得远。有时在院子碰见也不说话。可郝大锤还是要个劲地挑唆。有天晚上演完戏,易青娥在水池子洗衣服,就见喝得醉醺醺郝大锤,跟光荣叔勾肩搭背地从外面回来。郝大锤说:“你张光荣多好啊,走,老婆有人经管。回来,老婆又跟你钻进热被窝。福分哪,前世修来福分哪!哪像郝大锤,到现在还是庙里旗杆,光棍杆。你也甭生气,老婆那是拔萝卜窟窿在事。只要你回来,这萝卜坑还是你就成。他胡三元经管整,还不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场。你说是不是?啊大兄弟?哈哈哈……”这天晚上,光荣叔就又拿着那把米多长管钳,颠三倒四地去她舅房里。她舅见人进来,端直推开后窗户跳出去。光荣叔就把舅房里东西,砸个稀巴烂。砸完,连他自己也醉得爬不起来。最后是胡老师来,把人硬背回去。
她舅事,本来就够让易青娥难堪。可就在她最红火时候,不知谁,又把廖耀辉事翻出来,硬说廖耀辉糟践过她。虽然那时她还并不太懂得这件事严重性。可她还是在心里骂着廖耀辉,也恨着舅。
那是三月时候,县上开“两会”,硬把她推选成县政协常委。连朱继儒团长也才当个政协委员,还靠是他父亲当国民党县长老底子。大会开幕时,易青娥是坐在主席台上。而朱团长却坐在台下。易青娥真是稀里糊涂被提名,说她符合好几个条件。尤其是年龄,能把常委平均年龄拉下来不少。直到开会,她都不知道政协是干啥。发文件,好多字她也不认得。但这事,在团里团外都传得很凶,说她搞不好下届还要当副主席呢。易青娥也不知副主席是干啥,反正就是觉得麻烦。不仅开会得坐很长时间,几天练不成功,而且还要发言。叫发言,易青娥就不由自主地拿手背挡住嘴,光傻笑。委员们也就都笑。说易委员不发言也行,那就唱段,唱段也算发言。她就站起来唱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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