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以后,娘就再没去过公社。前阵舅出事,娘又急得跟啥样,几夜把头发都快抓掉完。说要进县城去看你。本来都说好,月子满,就跟爹去,没想到你先回来。”姐也问她,回来是不是有啥事。她就把叫她去做饭事给姐说。姐也是闷半天才说:“你太小,做饭太苦。要是姐,兴许还能撑得住。”
这天吃完早饭,爹和娘就要叫她去拉话。拉着拉着,就说到工作事。她听出来,爹和娘都还是想让她回去。说把这好饭碗丢可惜。她听就哭,说无论如何都不回去。她愿意回来看弟弟、喂猪。可爹和娘咋都觉得,还是到城里工作好。她说,那不是工作,是做饭。娘说,咋不是工作?吃商品粮,那就是工作。说不到块儿,她起身就走。她溜烟爬到坡垴垴上,下扑在窝茅草里,又伤心地大哭起来。她觉得爹娘都不心疼她。有儿子,女儿就贱成这样,都要寻着把她朝火坑里推呢。哭阵,她又翻过身来,看天上白云,想过去放羊好日子。她是铁心。不管爹娘咋说,她是绝对不回去。爹娘实在不要她,哪怕出门讨米呢,反正是死都不回剧团去做饭。
快天黑时候,她姐突然满山地喊叫她,让她回去,说剧团人找她来。还说是个姓胡老师,还有个姓米,让她麻利些。后来,她听见,果然是胡老师和米兰也在喊她。她想躲,又觉得不合适,就从茅草窝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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