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东西也丢。大家就问,安排谁看门。说来说去,就是个易青娥,还有看门老头儿。看门老头儿说,没看见人进来。两个小脚老太太也说没见生人进来,她俩直就在防震棚外晒太阳,拉闲话来着。易青娥就被些人叫到防震棚中间。先是问,后是有人吼叫。甚至还有人推来搡去。有人干脆问,是不是她偷。易青娥就吓得大哭起来。她如实招供,说自己也出去看游行。这时,有人来说,贼是从后院墙翻进来,好几片盖瓦都摔烂在地上。虽说证明不是她偷,可走时有安排,是叫她看守棚子。有人说是丢特别贵重东西,很愤怒,抬手就要打易青娥。胡彩香就站出来。胡老师还没卸妆,两个眼窝黑油彩,让汗水洇得就跟黑熊瞎子样难看。她把护着易青娥说:“你们真是黑路,能指望个十岁娃看棚子?她连自己都看不住,还能看住贼?得亏她出去,要没出去,不定还让贼把她脖子扭断呢。”围攻着易青娥人,才慢慢散。
易青娥这天晚上独自人哭好久,她是偷偷钻到练功场里边烂布景堆里哭。她想出去哭,可剧团有规定,任何学员,不经允许,都是不能走出这个院子半步。也不知哭多久,胡老师就拿着手电找她来。胡老师说:“就想着你会在这里。你这个娃呀,胆子还大得很,都说随时会发生地震,你还敢钻在这里不出来。快出来,看地震要是把你塌死在里面,连知都没人知道。”胡老师把她领出去走会儿。胡老师说:“你好多事,都是跟着你舅带灾。你舅不为人,人家就连你都恨上。咋看都不顺眼。别怕,慢慢长大,就没人敢欺负你。”可啥时才能长大呀?易青娥觉得,这个不受欺负日子,离自己是太遥远。胡老师突然问她,想不想看她舅眼。她愣,问舅在哪里。她是既恨舅,又想舅。有舅在,毕竟受欺负会少些。胡老师说:“你舅在县中队关着呢。听说这几天,每天让出来劳动改造,在砌河堤呢。你要愿意看,明天带你去看下。中队有熟人。”易青娥高兴地点点头。
第二天中午,胡彩香带着易青娥出门。学生只有老师带着,才能出大门。
胡老师说,县中队就是看管犯人地方。她们走好久,才在县城拐弯地方,找到县中队。好些穿着军装、端着枪人,看管着些犯人,在河里找石头。犯人把找好石头,又朝河堤上背背、抬抬、砌砌。夏天发大水,好长段河堤都被冲垮。立秋,正让犯人修护呢。
易青娥眼就看见她舅。她舅正猫着腰,在河边挑选石头,可两个指头,是个劲地在石头上做着敲鼓状。看似是在挑石头,实际上,他是在石头上敲着鼓呢。嘴里好像还在咕叨着打击乐谱。易青娥给胡老师指,胡彩香就哭笑不得地直摇头:“你舅真是个狗改不吃屎货哟!”
也只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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