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摆满打好行李包房间里,打开那个鞋盒子。
近来,鞋盒子里小物件已经不再给以安慰,只能引起回忆,只能帮助独自人品味那些酸甜苦辣回忆。然而还是不能够扔掉它们。它们直陪伴很多年。举起鞋盒子摇摇,里面破烂发出干巴巴哗啦哗啦声。
拿出俄罗斯套娃、绿平绒小盒子和掉脑袋木偶,去吟子房间。夜里偷偷去她房间,这是第三次。已经知道怎拉隔扇没有声音,榻榻米踩哪儿不会出声。憋着气,把手里拿着东西放回原来位置。
"你死,这房子怎处理?"
"想要就给你吧。"
"不给你亲戚吗,兄弟什?"
"不给他们,他们都住得很远。"
"那就不客气。要把这个院子变成神秘花园。"
间解很有限。看不到她以后是否会变得狠毒、卑鄙;她也不会知道会变得更加不可理喻吧。这样交往好不好呢?不知道。应该有那种更加长久关系吧。没有人告诉可以不可以话,就总觉得不安。就连从堆香蕉中挑选串,直到吃完之后,大概还在琢磨买得合算不合算吧。
想到这些,觉得应该把切都倾吐出来。自己恶作剧、空虚感、不安,这年拿几个也许是你宝贝东西等等所有这些。她听会怎想呢?真想问问看。
"想吃草莓。"吟子小声说道。
"什?"
"嗯,不要香蕉,还是草莓吧。"
"那些猫照片可别扔啊。也不要放棺材里。"
想象着在那些猫照片边上挂上吟子遗像画面。早晚吟子也会成为没名字死者中员,失去个性吧。谁也不会再谈起她,她吃过什穿过什,这些日常琐事就像原本不存在似,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就直感觉吟子在看,装不知道,吃着草莓,边往院子里扔着吃剩蒂。"好冷。"吟子说着裹紧毛毯。
吃东西、可说话都没有,"放洗澡水去。"说着站起来。这瞬间,看见吟子眼睛是湿润,也许是冻吧。不管什时候,事先预定别离总是比突然别离更难。
"别哭啊。"说完就跑去浴室。
吟子快步朝着靠近入口草莓货架走去。追上去,看见她把最外面盒草莓放进筐里。
回到家,们在檐廊上吃起草莓、豆奶和花生酱夹心面包、罐装羊羹。天冷,两人都裹着毛毯。空荡荡电车像往常样轰隆隆飞驰而过。每当寒风刮来时,两人都说进屋去吧,却都不动弹。本想说句感谢话,却问别。
"那些彻罗基照片要是绕墙挂满圈怎办?分上下两排?现在最多只能挂十张左右。"
"没等贴满就死。"
是啊,她没有多少年可活,很明白。对她这个年纪人,也不能轻易说你肯定能长寿这样恭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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