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知寿,去不去?"
"哪天开张?"
"说是下下周。"
"下下周啊……活得到吗?哦,说是。"
"真?"
"再戴上帽子和白手套,太有型。"
"……"
"……"
和吟子面对面吃饭时,总觉得自己岁数倒比她大得多。
吟子呵呵地笑着去厨房。有个发卷松,掉在榻榻米上。捡起来,使劲朝站台方向扔过去,发卷从空中轻飘飘地落下来,掉在距离檐廊只有两三步远地方。
走到大街上,没有人亲切地抚摸,身体仿佛被净化。在人群中闭上眼睛,仿佛只有自己变成透明体,人们不停地从身体中穿过去。手指、头发都是只为自己才洗干净。街上绿色更鲜亮,空气更充足,人们穿着也越来越薄。每当洗完澡,往脸上擦面霜时,也开始特别地想让谁来闻闻这个香味。日子这样持续着,天,恋爱。
他也在笹冢站工作,是对面站台都营新宿线协理员,负责将乘客推进车门。他穿着十分合体白色短袖衬衫,英姿飒爽。高高个子,表情腼腆,蘑菇头,肤色白皙,微微有点溜肩。他有个习惯动作,总爱摘掉帽子,潇洒地单手向后捋头发,再戴上帽子。
和他擦肩而过时,溜眼他胸前胸卡,知道他姓"藤田"。每当电车门关闭之前,他举起手飞快地说着什,朝前面车厢方向看时,正好朝着这边,心就会怦怦直跳。有次真和他对上目光,微笑着点下头,他也大大方方地笑下。
开始认真化好妆去上班,站得也比以前直。每当高峰过后,到九点十五分,藤田和同伴们就会结束工作,从小卖店后面楼梯走下去。在他当班时,只要有空闲,就直勾勾地朝他看。为把那些男男女女推进车内,他在站台上走来走去,远远望着他背影,发觉,恋爱。
"也是啊。"
"照这热下去话,够呛。"
"可不是嘛。"
被画面中阿姨那张脸吸引。是张上年纪脸,眼袋下垂,眉毛稀疏,黯淡嘴唇四周净是皱纹。随着女讲师纤细手指移动,脸上有颜色和光泽,勾勒出清晰轮廓
在活到这个岁数人面前,恍忽觉得对方不会再继续老化,只有自己朝着前方苍老飞速地坠落下去。当在串加级鱼时候,在剥柚子时候,都会不由得焦急起来。
"那家超市……"
饭后吃甜点时,吟子忽然说道。手拿根红豆棒冰,交替吃着。电视里正播着中年人化妆讲座。皮肤光滑女讲师正在给阿姨们化妆。
"什?"
"听说车站对面要盖间超市。"
"你觉不觉得站务员和以前士兵很像?"
"根本不像。"吟子边用筷子切开凉拌豆腐,边答道。
"他们帽子和制服好帅啊。"
"……"
"个儿高人穿上笔挺白衬衫,帅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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