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陷入不愉快沉默。们之间关系也许在恶化。想要道歉,可又想不出道什歉。干脆把被子蒙在脸上,好看不见妈妈。
多少年没和妈妈在个房间里睡。关上灯后,没说句话,试着从记忆中挑选有关妈妈愉快回忆,譬如雨天看妈妈缝缝补补,妈妈带半夜去兜风,在露台上起玩野炊游戏等。
这些回忆都是浮在面上,思绪很快就转到钱上去,这比刚才模糊记忆要清晰好多倍。从出生、上小学、初中,直到高中学费、饭费、服装费、旅行费等等,花在身上钱究竟有多少?这些庞大花销什时候才能还清?想到这儿,心情不由沉重起来。不还上这些钱,就不好对妈妈说三道四。比起对于妈妈感激之情来,更多还是负疚感。
尽管们身上流着同样血,心却并不相通。从青春期开始,就对充满朝气和对过分亲昵妈妈样样看不惯。让反感不是不被她理解,而是被她理解。也许妈妈为不使两个人生活过于沉闷,想努力像朋友那样和相处吧。然而疲惫和
"不知道怎说才好……虽说无所谓,可是,你要好好生活啊。"
使劲点着头,站起来打算去角中国点心区。"好好生活"是什呀。是指去学校上学,去公司上班吗?妈妈也避免说得很清楚,说得这笼统,结果让反而像被看穿本质,这才叫人气恼呢。真想反问她,你自己又怎样呢?
站在弥漫着白色水蒸汽蒸笼前面,回头张望,看见远处妈妈懒散地倚在沙发里,摆动着两腿,正朝这边看呢。慌忙扭过头去,夹好多烧卖到盘里,看样子没可能吃得下。
晚上把藤田忘在屋里毛巾手帕盖在枕头上睡觉,闻到股汗酸味儿。
"盖它干吗?"妈妈问,她脸上敷着绿色面膜,看不见表情。
也是白费钱。不上大学也能生活。"
"要这说,也许是吧。"
"跟你直说吧,讨厌学习,更愿意工作,想自食其力。"
"就是为这个才去上大学呀。有人背后说,那家人是单亲,只有个妈,想上大学也没钱上……"
望着钻牛角尖妈妈,不禁笑起来。
"容易睡着。"
"知寿小时候也总爱用喜欢毛巾,那种有树袋熊。"
"小孩儿都这样吧。"
冷淡地说。提这些记不得往事,只能让心烦。
"你就爱顶嘴。"
"这年头还有人这说?"
"社会就是这样。"
"妈妈和愿意怎生活就怎生活。干吗在乎别人说什?妈妈其实也无所谓吧,只不过说说而已,尽尽做家长义务。"
"你怎老是跟呛着呀?"
妈妈皱起眉头直盯盯地瞅着眼睛,边用勺子戳着差不多融化冰激凌。也不示弱,更加使劲地瞪她,谁知视线在她面前,就像点着火报纸,渐渐瘫软卷曲下去。神气十足妈妈有些费力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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