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瘦削男人在咖啡厅那层楼突然倒下。他胃痛得超乎想象。阵无意识痉挛使得他身体颤抖起来。“人将死时候肯定就是这种情形。”他自忖,“但不能就这样完蛋。还太年轻,这个死法也太丢人:穿着短裤和洞洞鞋,死在间曾经风靡但已过气很久咖啡厅里。”这个人想开口呼救,但肺里气已不足以让他呼出声。这个故事不是关于他。
走向这个瘦削男子女招待名叫加利亚。她不甘心当名女招待。她梦想成为名学前教师。但教小孩子赚不到钱,做女招待却可以。钱也多不到哪里去,但足够负担她房租和其他开支。然而,那年她刚进入贝特·贝尔学院特殊教育专业学习。读书日子,她在咖啡馆就上夜班。夜里连只狗都不会来咖啡馆,她工资还不到小费半,但学业对她来说很重要。“你还好吗?”她问地上人。她知道他情况不妙,但场面尴尬,她总得问问。这个故事也不是关于她。
“快死,”那个男人说,“快死,叫救护车。”
“没用,”个坐在吧台上读报纸经济版黑人秃子说,“救护车开到这里要个小时。他们把预算降到最低。他们现在每天都按周六工作时长上班。”这人边和加利亚说着这些,边把那个瘦子背到背上,又说:“送他去急诊室。车就停在外面。”他这做,因为他是个好人——因为他是个好人,并希望女招待把这点看在眼里。他已经离婚五个月,他刚刚对加利亚说只言片语,是近段时间他最接近和漂亮姑娘有亲密对话时刻。这个故事也不是关于他。
去医院路直在堵车。躺在车后座上那个瘦子,用几不可闻声音呻吟着,还把口水流到黑人秃子新买阿尔法跑车坐垫上。他离婚时候,朋友对他说,必须把他家用型三菱汽车换掉,开个适合单身汉车款。姑娘们能从你开车上获取很多信息。辆三菱车意味着:精疲力竭离婚男子,在找泼妇来代替之前贱人。辆阿尔法跑车意味着:个酷酷家伙,心态年轻,有冒险精神。把个剧烈抽搐瘦子放到后座上就是次冒险。秃头寻思:“现在像开救护车。没有警报器,但是可以按喇叭让别车让路,像电影里那样闯红灯。”他满脑子想着这些时,把油门踩到底。他满脑子想着这些时,辆白色雷诺厢式货车从侧面撞上他阿尔法。雷诺车司机很虔诚。雷诺车司机没有系安全带。撞车让他当场死亡。这故事也不是关于他。
谁应为车祸负责?那个无视停车标志加速行驶黑人秃子?不完全是。那个没有扣好安全带、超速驾驶货车司机?也不是他。只有个人要对这起事故负责。为什要创造所有这些人物?为什要杀死个戴着圆顶小帽、从未伤害过人?为什要设定个并不存在忍受痛苦人?为什要毁坏个黑人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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