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收工之后
时刻。其他天使们放松下来，沉入庄严宁静大海，这份沉浸兹维从未充分体验过，为避免陷入熟悉悲伤，他会调动自己全副精力，把耙子收拢放好。工作就像医药，确实有疗效。每当兹维发现脑中出现
点儿前世经历片段或丝重返人间念头，他就匆匆赶去木棚，开始整理和归类工具。
在某个坐立不安夜晚，兹维发现
那架梯子。那是架奇异、不可思议梯子，个有横档矛盾体：它不长，可以放在狭小木棚里；它又很长，足以……说实话？没法测量它物理长度，但如果定要这
做，兹维不得不承认它长度是无穷。他向加布里埃尔问起梯子事，加布里埃尔本着天使特有耐心，向他巨细靡遗地讲起雅各做梦故事，好像兹维从没读过《圣经》。当加布里埃尔看到兹维对这个故事越来越感兴趣时，他就把兹维介绍给当晚与雅各战斗天使，甚至让他从目击者有利视角，向兹维复述这个故事。天使照做。他告诉兹维，那是他第次也是最后次下至凡间，让他最难忍受，是人们身上气味。那个天使告诉兹维，雅各体质很虚弱，至少和天使比起来算虚弱，但天使掩藏自己实力，装出以弱胜强架势，击败雅各。而雅各则勉强对抗，汗如雨下。雅各汗味儿太重，几乎把天使熏倒，但天使还是完成使命。最终，第二天早晨回到天堂后，他首先向那时还活着上帝提请求是，以后能不能再也不要派他去凡间执行任务。天使讲完故事，双手举向空中，好像在说，就是这样，这故事无关道德教化。和兹维起坐着听加布里埃尔忽然大笑出声。“是真，”他告诉兹维，“那气味也弄得
很难受。”
洗衣房清新气味
那晚，兹维蜷在朵云上，来天堂之后第次做梦。以前兹维还是新来者时候，拉斐尔向他解释过，个天使对苍穹凝视有时会变成梦，梦里从不会有故事、图像或时间，只有色彩。但兹维那晚做梦不同。梦里，他正在耙云朵时，耙子突然碰到个硬东西。兹维用手在云朵里扒拉，发现个金属盒子，上面是奶油曲奇饼图案。但打开它时，兹维看到里面有个小男人，个身形超小男人，他不说话，只是疯子似攻击兹维。梦里那个男人个子实在太小，造不成任何威胁，兹维不明白他哪儿来勇气攻击自己。开始，兹维试着温和地自防御，小心地用两根手指抓住他衬衫，想把他从身上弄下来，但那个小小男人毫不退缩：他又踢又咬，唾沫横飞地咒骂。梦中兹维意识到，除非把他消灭，否则他不会停手，这是场殊死搏杀。兹维试图用手指把那个小人捏扁、揉碎、撕成条——但做不到。他不知道这个渺小、多毛小人是什材质做，但那种材质比钻石还坚硬。醒来时，兹维在额头上发现颗露珠。他把它放到舌尖上舔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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