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懊悔和痛苦涌过来,并且夹杂着愤怒。对帕特愤怒,以及对自己愤怒。
伊安接纳这些负面情绪,开始点点去疏导、化解。
“们都没有想到帕特会走到这个极端。们看到征兆,但是都没想到恶果来得这突然。”
“放纵帕特。”莱昂将伊安手抓在掌心,眼底泛红,“本可以继续阻止他……”
“放纵他是军部。”伊安坚定地说,“你早就对帕特状态向军部报告数次,是他们置之不理。你军阶比帕特低,你在这之前,按照军规,确实不能对他采取任何强制措施。”
越来越多人走过来,坐在他们周围,跟随着神父诵经声音,起为亡者祷告。
年轻神父朗诵经文声音并不高。他口齿轻柔,嗓音清朗而富有磁性。经文自他口中而出,带着奇异安抚力量,就像道清凉泉水,缓缓流过每个人心田。
滋润焦土,带走芜杂和痛苦,只剩下最纯净安宁。
在这样悲惨而无助时刻,宗教总能够发挥其强大功效,给人们漂泊无依灵魂个落脚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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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军营里哀鸿遍野。
重伤大多都是战俘和平民。军医队里没有那多床位。伤员们躺满地。呻吟,哭泣,咒骂……
“滚!你们这些杀人犯——”位老者愤怒地推开欲搀扶他士兵,手掌在士兵脸上扇记响亮耳光。
那年轻士兵无措地站着,半边脸红肿,眼神又难过又悲愤。
“可放纵他去清剿最后叛军。”
“你之前考虑过他会这做吗?”
莱昂沉默很久,才说:“如果说
因为战地医疗条件简陋,药品短缺,得不到有效救治重伤患者不断死去。士兵们把白色尸袋抬出营地,暂时堆放在河流下游块高地上,准备分批焚烧。
“马德堡军舰要两日后才能到。”莱昂烦躁,“有陨石群要过境,军港所有军舰都已暂停起落。”
“可很多伤者恐怕等不到两日。”伊安愁眉紧锁。
“可们只有等待。以及祈祷……”莱昂坐在屋前台阶上,用力抓把短发,“该死!帕特这个狗娘养东西……居然就让他这冲过去……”
“这不是你错。”伊安将手放在莱昂满是沙尘肩上。
伊安走过去,将士兵打发走,扶住老人。
“啊,神父,圣主为什不庇佑们……”老人抓住伊安手,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哭诉着自己死在轰炸中儿子和老伴,哭诉被毁家园,泣不成声。
“为什?为什要对们做这样事?们从来不参与战争。只要谁能让们有安稳日子过,们就拥护谁。可克鲁维亚煽动们年轻人去前线送死,你们士兵轰炸们家。这场战争到底在争夺什?”
老人反复发问:“圣主在哪里?们需要他保护,求他赐予们圣光……”
伊安陪同老人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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