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治不病。放心,不会对老师玩这套。喏,过几天就要祭天神,蛮有趣,去看看吧,散散心,解解闷,病或许就会好。”
他晓得,年度古宗人祭天神,是戛蛮寨最隆重节日,半个月前就家家户户做酸鱼、酿米酒、挤米线、舂糍粑,热闹气氛犹如汉族春节。他虽然在戛蛮寨待多年,但只是参加过祭神后剽牛和跳大鼓舞,而没有参加过真正祭神仪式。这是种古老而又神秘仪式,按古宗人规矩,外族人是律不准参加。有次省电视台想来戛蛮寨拍摄古宗人祭天神录像片,把区长都搬来说情,但还是不能如愿以偿。过去他也曾向负责祭神仪式泽龙康请求过,但遭到婉言拒绝。这次好事竟然送上门来。他当然愿意去,除满足好奇心外,他小病大养半个月,也腻烦。让学生荒课,又像个大老爷似让人来侍候,他心里实在不好受。去热闹番,调剂下精神,病也许真就好。
还没等他点头表示同意,蹲在地上从竹篓里往外掏黄鳝高相巴竟对泽龙康提出异议:
“老庚,别忘,天神罗穆立下过规矩,不准外族人去拜祭他。”
“唔,长庚吃是古宗人种出来谷米,喝是戛洛山上流出来泉水。他已经是戛蛮寨人。他去得。”
“他不是古宗血脉,不是古宗种。”
“晓得长庚心事,他想做古宗人哩。祖宗规矩可以改,人血脉也可以换。他会变成个古宗人。长庚,是啵?”
他连连点头,感激地笑。
古宗人祭天神是半夜出发。男女老少倾巢而出,在班岛河畔溯流而上,几百个人连成线,在星光下缓缓移动,途中没人说话,沉默得像群野牛在赶路。穿越峡谷,攀缘陡坡,登上戛洛山主峰。山顶是片平坦草地,空旷幽静,草地正中兀立着块浑圆巨石。突然,他看到令他心惊胆战景象,人们纷纷脱去蔽体衣裳,所有男子都裸露上身,仅仅用块兽皮挡兜遮羞,并用红、绿、蓝三种植物涂料互相在胸、背和大腿上涂抹神秘图案。所有女子系百褶裙,裸露上身,脖颈上套着沉重项链,项链上莲花形银饰盖住胸部,巨大银耳环仿佛是耳垂上悬挂着对月亮。人们并不回避在异性面前显示自己健美躯体。没有戏谑,没有逗乐,也没有*邪目光。人们庄重地脱去衣裳,就像蝉脱去老化硬壳。就他尹长庚还穿着衣衫。突然间他觉得自己身上衣裳那沉重,那粗俗,简直是对大自然种亵渎。但他又不好意思脱,他总觉得裸体是种羞耻。“孩子,脱去你衣裳吧,让你肌肤和灵魂接受天神恩泽!”泽龙康站在他面前,手掌在他头顶上摩挲阵,轻声说道。他顺从地脱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大自然距离下子缩短,肉体和灵魂贴得更近,人与人之间少层隔阂。
人们面朝东方,肃立在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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