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发病差不多过去之后,吕茜尔·布科兰就把孩子叫到身边,至少是罗贝尔和朱丽叶,从不叫阿莉莎。每逢这种可悲日子,阿莉莎就闭门不出,父亲有时去看看她,因为父女俩时常谈心。
舅母这样发作,也把仆人们吓坏。有天晚上,病情格外严重;当时正在母亲房间,听不大清客厅里发生事情,只听厨娘在走廊里边跑边嚷:
“快叫先生下来呀,可怜太太要死啦!”
舅父当时正在楼上阿莉莎房间,母亲出去迎他。刻钟之后,他们俩从敞着窗前经过,没有注意在屋里,母亲话传到耳中:
“要告诉你吗,朋友:这样闹,就是做戏给人看。”她还字顿重复好几遍:做戏给人看。
儿。
“可怜孩子,你母亲给你穿得真不像样!……”
她说着,就开始揉搓穿着大翻领水兵服。
“水兵服领口要大大地敞开!”
她边说边扯掉衣服上个纽扣。
这情况发生在暑假快结束时候,父亲去世有两年。后来很久没有再见到舅母。个可悲事件把全家搅得天翻地覆,而在这种结局之前不久还发生件小事,促使对吕茜尔·布科兰复杂而模糊感情,下子转化为纯粹仇恨。不过,在讲述这些情况之前,也该谈谈表姐。
阿莉莎·布科兰长得很美,只是当时还没有觉察到。别有种魅力,而不是单纯美貌吸引留在她身边。自不待言,她长得很像她母亲,但是她眼神却较然不同,因此很久以后,才发现母女这种相似长相。她那张脸描绘不出,五官轮廓,甚至连眼睛颜色都记不清,只记得她微笑时已经呈现近乎忧郁神情,以及眼睛上方挑得特别高两道弯眉:那种大弯眉线条,在哪儿也未见过……不,见也见过,是在但丁时期尊佛罗伦萨小雕像上,在想像中,贝雅特丽奇①小时候,自然也有这样高耸弓眉
“喏!瞧瞧你这样是不是好看多啦!”
她又拿起小镜子,让脸贴在她脸上,还用赤裸手臂楼住脖子,手探进半敞开衣服里,笑着问怕不怕痒,同时手还继续往下摸……突然跳,猛地挣开,衣服都扯破;脸火烧火燎,只听她嚷句:
“呸!个大傻冒!”
逃开,直跑到花园深处,在浇菜小水池里浸湿手帕,捂在脑门儿上,接着又洗又搓,将脸蛋儿、脖子以及被这女人摸过部位全擦洗遍。
有些日子,吕茜尔·布科兰就“犯病”,而且突然发作,闹得全家鸡犬不宁。碰到这种情况,阿什布通小姐就赶紧领孩子去干别事;然而,谁也捂不住,可怕叫喊从卧室或客厅传来,传到孩子们耳朵里。舅父慌作团,只听他在走廊里奔跑,会儿找毛巾,会儿取花露水,会儿又要乙醚。到吃饭时候,舅母还不露面,舅父刚焦虑不安,样子老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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