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次,她拐弯抹角地想和周裴景聊聊谢致,周裴景却对关于这个话题抗拒至极。如果不是他路过报摊就要捧本财经杂志回来,周艳都以为他忘记
谢致走第二天,周裴景翻遍家里,周艳在他身后跟着他,他查找小鹿肚子下面,看露台,还爬到床底下去说“看到你,你快出来呀”。
可谢致真走,周裴景再也找不见他。
到下午,周裴景不愿意去医院治疗,说是要等。后来林博士上门来,他半哄半骗地告诉周裴景,谢致不喜欢他生病,只要他病好,谢致就会回来。周艳看着自己儿子惊慌模样,心里始终不是滋味,可周裴景什也不记得,也不懂,她也舍不得怪他什。
周裴景呆呆愣愣地想半天,终是开始积极配合治疗,周艳和林博士都放下心来。
从香岛回杭城那天,周裴景拖拖拉拉不愿上飞机,他问母亲:“谢致回到家里,没有看见,怎办啊?”
两年后九月初,与以往任何个夏天样,亚热带海市充斥蝉鸣与烈日。行人撑伞在街上走几步,全要被这艳阳和柏油路上热蒸气给烤化。
李荣海画廊在江北区里边条商业街上开业,文艺圈内众多名人来捧场,他很是高兴,兴致上来,大笔挥,要现场题幅字。
李荣海字并不怎样,但是他最近非常爱写,大家也乐于捧他场。工作人员为他在桌子上铺开宣纸,磨好墨,却找不见他惯用那支象牙笔杆大羊毫。
“周裴景,”他中气十足地大喊,“笔呢?”
个眉目如画年轻人从里边探出头来:“哪支呀?”
周艳恼怒地跟他说:“谢致回家不想看见就是你。”
周裴景伤心地看着母亲,被她回答打击得不想再说话。那时候,周艳还怀揣侥幸,她不知道她回国之前,两人都是怎度过,但等到周裴景情形变好以后,要是就可以这记不清谢致也说不定吧。
说到底,他们相处也不过是两个月长短。
时间逐渐过去,周裴景又跟着李荣海学起画,他能够看懂汉语,重逢过去朋友,甚至有时候他会说,自己记起小时候事情,周艳带着他去公司上班,总有人想要抱抱他,逗得怕生他哭起来。
周裴景看起来快乐满足而安于现状,他并不说,然而周艳就是知道,她儿子心不再是属于他自己。
“羊毫,写书法那支。”
“等下,”周裴景跑上楼,给他取下来。
周裴景现在是李荣海最钟意小弟子。李荣海是海市美院名誉校长,他觉得关门弟子初中没毕业讲出去总是不好听,就和学校打招呼,点招个学生。
以周裴景年纪去念大,是有些迟,好在他长得嫩,不拿出身份证仔细对照,也没人知道这个新生多大。
美院九月中旬才开学,周裴景现在就来给李荣海做这做那,心里边有他自己小九九,因为谢致在海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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