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
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外国女人，眼睛像铜铃样大，鼻子像三角铁样巍然耸立。老客说：“她怎
样？”
说：“龇牙咧嘴，但挺威武
。”老客说：“她是美国加州人。”说：“你们在搞情况吗？”老客眼光忽然变呆滞
，他喉咙深处咕噜响下，说：“要到美国去。”
“要到美国去。”走过九座城市中到处听见这个声音。那些人，精明强干刁钻促狭老实本分呆若木鸡人都要到美国去。这让惊诧不已，因为背熟京广线陇海线津沪线，那些铁路无法通到美国去。想世界也许已经脱离地球在疯狂运转。而所谓城市调查在这种运转过程中显得渺小可笑。他们说你去美国不会比去拉萨艰难多少。问题是要花力气，你冬天去北海公园溜冰还要排队买票呢。在九座城市里侦察九个出国申请机构，九个机构门口排着九曲人阵，他们都裹紧大衣头巾挤在那里。在盘算什时候会排进去，会不会排进去。看见那种长阵就饥肠辘辘，想起在大学时节日加餐排队队伍也是那长，两种队伍有没有区别只有天知道。
与老客膳食关系未能长久地维持下去，想到最后次见面就面红耳赤。不知道到底是谁错。简单地说有天去呼家街蹭饭时碰到件怪事。敲门，老客磨蹭半天才出来开门。他脸色灰白，光着身子用手遮护着游泳裤头。说：“你在睡觉？你没做饭？”老客声不吭把拉进门，然后凑到耳朵边说：“你来得正好，招架不住。”说：“你说什？”他怪笑声，抓住往房间里拽，“帮帮忙，到床上去。”房间门开着，铺在地上席梦思床凌乱不堪，看见被窝外露出个披满棕色鬈发大脑袋。脸下子灼烧起来望着老客。老客湿漉漉手紧抓着不放，他说：“帮帮，起收拾这条骚母狗。”终于明白，该死心脏跳得像拨浪鼓样。怎会有这种事发生？抽出手就回身，骂句：“老客你他妈——”就不知道该怎骂老客这混蛋。老客追着说：“这有什？美国人都这干。”边开门边说：“不，干不。”觉得心脏快要跳飞。老客站在门口鄙夷地看着，突然大声说：“滚吧你这老土鳖，永远也别来蹭饭！”然后他使劲把门撞上。
站在楼梯口。对于老客侮辱并不怎在意。是在想怎会有这种事发生？这是城市中性生活种吗？思考这个问题对于来说也许有定难度。二十岁但对性生活领域还很陌生。想这不是错，走过九个城市，但所幻想那个城市姑娘还没出现。在城市里美丽姑娘多如蚂蚁，让怎样去寻找她和她恋爱结婚过性生活生育孩子建立家庭呢？沿着人行道经过呼家街。在穿越呼家街地下商店时听见墙上反弹着种嘎嗒嘎嗒声音，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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