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没心没肝残忍是掩饰不。杨泊不记得这些细节,他不相信自己像冯敏描述那样残忍,他说,你这是臆造,是妄想狂。冯敏冷笑声说,那你为什不肯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医生告诉你是难产,必须做剖腹手术,你为什不肯签字?是不是希望在难产中死去?杨泊说你这才是残忍,把别人想象得那残忍本身也是种残忍。跟你说过多少遍,希望你自然分娩。不喜欢用剖腹方式迎接们孩子。冯敏又次冷笑,她说你说得好听,难道你不知道是难产,必须剖腹,如果不是妈妈来,就要死在临产室?杨泊想想,说,不知道。觉得你说法没有意义。
杨泊只记得临产室门前那张冰冷木条长椅,还有玻璃门上用红漆写两个大大“产”字。玻璃门被护士不断地推开,关闭,挟来种冷风和难闻气味。杨泊那天总是感到冷,他瑟缩在长椅上,脑子里片空白。奇怪是他始终不能把冯敏生产和自己联系起来,他反复读着张庸俗无聊街头小报,对四周环境感到种深深隔阂。他记得还有几个男人也在临产室门外,他们像拿着彩票等待中奖样焦灼而激动。有个工人模样竭力跟杨泊搭话,他说,你是男是女?杨泊说,不知道。等生出来看吧。他说,没做过B超?杨泊说,不知道。他对杨泊回答不满意,摇摇头,又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杨泊说,无所谓。那人疑惑地看看杨泊,忽然笑着说,明白。你不想要孩子吧?杨泊没有再理睬,他冷淡地把头埋下去继续读报。其实他也说不上来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或者说这不是想不想问题。杨泊认为生育是件自然事情,是生命过程,作为个男人,他不应违抗也无力违抗。杨泊反复读着张庸俗无聊街头小报,报纸上有则报道使他很好笑,报道说畜牧学家发明项新科学专利,他们给母鸡戴上两片粉红色隐形眼镜,母鸡就会大量地生蛋,蛋产量可翻三番。
杨泊从这间屋子走到那间屋子,打开每盏灯。他不是那种精力充沛人,在椅子上坐久或者与人谈话时间长都会疲倦。他发现窗台上有半包红双喜香烟,不知是谁忘在那儿。杨泊笨拙地点支烟,猛吸两口。他不会抽烟。冯敏曾经勉励他抽烟,她说男人应该抽烟,就像女人不应该抽烟样。杨泊说,你这是教条。抽烟至多是无聊和苦闷象征。冯敏说,你说得对,但觉得你连无聊和苦闷也没有,你这人那空,什也没有。杨泊无言以对,他觉得冯敏刻毒,但他不想以更刻毒话回敬她。因为他懒得吵架。
有人敲门。敲门声很急促,杨泊去开门。门外站着个穿黑色夹克青年,是个陌生人。杨泊问,你找谁?那人说,找你,你就是杨泊?杨泊说,是,既然找就请进屋吧。那人笑笑,紧接着他挥起拳头朝杨泊脸上打去,杨泊被打得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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