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带上悲夫去
，结果临出门又改变
主意，光是拎
兜水果话梅之类食物。在月台上秋仪和小萼说着最后悄悄话，小萼眼睛始终茫然地望着远处什
地方。秋仪说，你在望什？小萼苍白嘴唇动动，
在找翠云坊牌楼，怎望不见呢？秋仪说，哪儿望得见牌楼呢，隔这远路。
后来火车就呜呜地开走，小萼跟着又个男人去北方。这是九五四年事。起初秋仪收到过小萼托人代笔几封信，后来渐渐地断音讯。秋仪不知道小萼移居北方生活会是什样子。到悲夫能认字写字年龄，秋仪从箱底找出小萼写来四封信，用红线扎好塞进炉膛烧。悲夫学名叫冯新华，是小学校老师取名字。冯新华在冯家长大，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身世，从来没有人告诉他那些复杂陈年旧事。
冯新华八岁那年，在床底下发现只薄薄小圆铁盒，是红绿相间，盒盖上有女人和花朵图案。他费很大劲把盖子拧开，里面是空，但是跑出股醇厚香味，这股香味挥之不去。冯新华对这只小铁盒很感兴趣，他把它在地上滚来滚去地玩，直到被秋仪看到。秋仪收起那只盒子，锁到柜子里。冯新华跟在后面问，妈，那是什东西？秋仪回过头，神情很凄恻。她说，这是只胭脂盒，小男孩不能玩。
（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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