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黄。”
“还有什?”
嗫嚅道:“还有废品站。”她皱皱眉头。连忙说,“还有船,运河上还有船。”
“真船?”
“是啊,当然是真船。”这也不是原本想说。她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下。她说,
“运河边。”
她想片刻。“不许到运河边去。”
“怎不行?”
“因为。”这时她略略走在前面点,嘴边圈白色已经干。双腿发软,太阳热力从路面蒸腾上来令窒息。说服她和起走运河已经变成当务之需,这念头让着魔,扔掉手中没吃完冰激凌,说,
“差不多每天都在运河边走。”
而暗淡嘴唇上涂着圈冰激凌,
“不。”
问她叫什名字,想让谈话气氛变得友好些。
“简。”
“给你买洋娃娃呢,简?”她朝手里看看。
“如果去,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不会,不会跟任何人说,不过在运河边你得直靠紧,懂吗?”她点点头。“把嘴巴上冰激凌擦掉。”她用手背在脸上胡乱蹭蹭。“过来,让来。”把她拉过来,左手扶着她脖子。舔湿右手食指,就像过去见过父母做那样,沿着她嘴唇擦拭。从未碰过别人嘴唇,也无从经历这样快感。它令人痛苦地从小腹路涌到胸口,堵在心头,仿佛两肋被重拳猛击。重新舔湿这根手指,指尖带着黏稠甜味。再次擦她嘴唇,可这回被她推开。
“你弄疼,
“为什?”
“那儿非常安静……什都有。”
“有什?”
“。”话出口想收都收不回来。她转过身来,突然很感兴趣。不可能在运河边生存,臭气早把它们熏跑。不用多久她就会发现。
“什颜色?”
“把它放在甜品店。”
“你不想要吗?”
“忘。”刚想开口叫她跑回去拿,可就在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多不愿意让她离开,而们距运河已经那近。
运河是这附近唯条蜿蜒水道。走在水边总能给人不同感受,哪怕是工厂区背后这条又黑又臭水道。俯瞰运河工厂大部分已经废弃,没有窗户。你沿着纤道可以走上英里半,通常个人也碰不到。途中会经过处年头久远废品站。直到两年多前,都直有位沉默寡言老人守着这堆垃圾,他住在间铁皮小屋里,屋外木杆上拴着他养条硕大德国牧羊犬。那狗已经老得叫不动。后来铁皮屋、老人和狗齐消失,废品站大门也随之封闭。久而久之,周围篱笆全都被当地孩子糟蹋殆尽,如今只剩下大门还没倒。废品站是这英里半路上唯景致,其余路段全都紧挨着工厂后墙。可是对运河情有独钟,和附近任何地方相比,这里靠近水边没那逼仄。和起默默走会以后,简又问:
“你要去哪儿?你要去哪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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