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怕。你为什要这样做?”又说遍。
“要去走走。”梅茜答道,这次她狠狠地摔门而去。
许久,呆坐在椅子里没有动弹。梅茜摧毁件对极具价值物品。在它生前曾经矗立在他书房,而今直矗立在书房,把生命和他连结在起。从膝头捡起几块玻璃碎片,盯着桌子上那段160年前另个人身体。看着它,想到那些曾经拥塞其中不计其数小精虫。想象它曾去过地方,开普敦、波士顿、耶路撒冷,被裹在尼科尔斯船长黢黑腥臭皮裤里周游世界,偶尔在挤挤搡搡公共场所掏出来撒尿,才见到炫目阳光。还想象它触摸过切,所有分子,在海上寂寞相思长夜里尼科尔斯船长摸索双手,那些年轻姑娘以及色衰娼妓们湿滑*d,她们分子定残留至今,从切普赛街飘到莱切斯
,却自有种气度,让嗡鸣交谈声变为寂静片。
“先生们,”亨特说,“得请求诸位原谅这种唐突举动,不过有极其重要结论要告诉大家。发现无表面平面。”在轻蔑嘲讽和茫然讪笑之中,亨特从桌上拿起大张白纸。他用小刀沿表面切开大约三英寸长,切口略微偏向边。他把纸举起来以便大家都看得清,接着在做连串快速复杂折叠之后,他似乎从切口处拉出个角,随之,纸消失。
“请看,先生们,”亨特向众人举起空空如也双手,“无表面平面。”
梅茜走进房间,刚洗过澡,散发出淡淡香皂气味。她走到身后,把手搭在肩上。
“在读什呢?”她说。
“日记里些片段,以前没留意。”她开始温柔地揉捏颈底。假如们还是在结婚头年里,会感到抚慰。可现在已经是第六年,它生成是阵紧抽,传遍整条脊梁。梅茜在表达某种欲望。为抑制她用右手握住她左手,只当她是表示关心,她倾身向前,吻耳垂,呼吸中混有吐司和牙膏味道。她枕着肩头。
“去卧室,”她喃喃地说,“们差不多有两星期没做爱。”
“知道,”回答她,“你看……这多事要忙。”对梅茜或其他任何女人都毫无欲念,只想继续读曾祖父日记。梅茜把手从肩膀上抽走,站在身旁。她静默中陡然充满恶意,不由得像蹲在起跑线上选手样全身绷紧。她伸手操起盛有尼科尔斯船长玻璃樽,随着她双手高举,里面阳具梦幻般地从头漂到另头。
“让你自鸣得意。”梅茜厉声喝道,把玻璃樽砸向桌子前面墙壁。本能地用手捂住脸抵挡玻璃四溅。睁开眼后,听见自己在说,
“你为什要这样做?那是曾祖父。”在碎玻璃和福尔马林蒸腾臭气之间,尼科尔斯船长垂头丧气地横卧在卷日记封皮上,疲软灰暗,丑态毕露,由异趣珍宝变作具可怖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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