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清早,阿琴波尔迪站在医院门口抽烟时候,看见洛伊贝来。老农身穿身非常老旧毛料外套,但不乏气派,打领带,脚踏着似乎是手工制作皮靴。
二人说几分钟话。洛伊贝告诉阿琴波尔迪:村里没人知道英格博格夜间出走事,如果有人问起,最好什也别说。接着,他问女患者(他就是这说:女患者)接受治疗和待遇好不好,但从问话口气看,他也只能如此,问问医院饮食、开出来药物怎样。接着,突然就走。走前,二话没说,给阿琴波尔迪手里放下个纸包,里面有块奶酪、面包、两条腌肉——跟他们在家里晚上吃模样。
阿琴波尔迪不饿。他看见奶酪和腌肉就恶心得要命。但是,他不愿意扔掉,最后放到英格博格床头柜抽屉里。夜里,英格博格又说胡话,认不出阿琴波尔迪。天亮时分,她吐血。送她去放射科路上,她喊着:别丢下个人!别让死在这个破医院里啊!阿琴波尔迪边走边安慰她说:不会丢下你。说话时,女护士们推着担架越走越远,英格博格在担架上来回扭动挣扎。三天后,她退烧,但是脾气越来越大。
她几乎不跟阿琴波尔迪说话。如果开口,也是要求出院。病房里还有两个女患者也是肺病。这二人很快就成英格博格不共戴天仇人。英格博格说,那两人因为她是柏林人而嫉妒她。四天后,护士们开始厌烦这个英格博格。有个医生看着她那副坐在床上动不动、头发披散垂直到肩膀上样子,觉得她像复仇女神化身。在她出院前天,洛伊贝又来医院。
进病房后,他给英格博格提两个问题,交给她个纸包,跟几天前给阿琴波尔迪模样。剩下时间,他声不吭,端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把好奇目光投向另外那两个女病人和探视她们人身上。临走时,他对阿琴波尔迪说,想跟他单独说话。可是,阿琴波尔迪不愿意,因此,二人没去医院餐厅,而是就在走廊里站住。洛伊贝摆出副不安样子,意思是希望能有个比较私密地方谈话。
老农说:“只想告诉你,你太太是对。杀自己老婆,把她扔进山谷里。就是圣母谷。实际上,记不清楚。也许是花谷吧。句话,扔进山谷。看见她摔下去,被大大小小岩石撞得破碎。后来,睁开眼睛,寻找她。发现她在谷底。乱石堆里个深色斑点。然后,下去到谷底,把她扛上肩膀,不重,像扛上捆干柴。从后门进室内。没人看见。小心地给她洗遍,穿上新衣裳,放到床上。他们怎就没发现她浑身骨头都碎呢?说她死。大家问怎死呢。说,伤心死。人要是伤心死,骨头是碎,浑身青肿,脑袋破碎。这就是伤心啊。亲自做棺材,用整整宿。第二天就把她给埋葬。后来,在肯普滕办手续。不是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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