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炸结束时,这里听不见半点鸟声。其实,就是在左邻右舍区域里,虽然没落下颗炸弹,也没鸟叫声。
这时敌军出现。在敌人眼里,深入到块到处是弹坑、充满硝烟铅灰色地方,是种不乏恐怖意味体验。从被炸弹翻动土地上,时不时地有个德国士兵露出疯子样眼睛。有人又哭又笑。有是伞兵,有是德国老兵,有是党卫军步兵营,纷纷开火,企图重建防线,迟滞敌军前进。少数几个士兵,最倔强家伙,露出明显喝酒样子。在这些人里,肯定有伞兵米夏埃尔·比特纳,因为他忍耐任何种轰炸办法就是酗酒:喝杜松子酒,喝白兰地,喝干邑,喝格拉巴,喝威士忌,喝随便哪种高度酒精饮料;要是没有烈酒,甜酒也行,就用这种办法逃避噪音,或者让噪音与心跳和脑回掺和在起。这就是他忍受轰炸高招啊。
后来,米夏埃尔·比特纳社长希望解阿琴波尔迪长篇小说内容;问他这是不是处女作,还是身后已经有文学作品。阿琴波尔迪告诉社长,这是他第部长篇小说并且概述下故事情节。比特纳说:看有希望。马上又补充说:可是今年出不。又说:更别说提前出版。过会儿,他说明:们可以给你售价百分之五,这交易比较公平。接着,坦率地说:如今读书人不比从前,眼下人们有更实际事情要考虑。这时,阿琴波尔迪确信这家伙是在没话找话,也许所有臭伞兵,施图登特将军狗崽子都会没话找话,只要听听他们声音,就可以证明还没有把他们都杀光。
有几天工夫,阿琴波尔迪在想德国真正需要是场内战。
他根本不相信比特纳——肯定不懂文学——会出版他长篇小说。他情绪紧张,没有食欲。几乎没有看书,稍稍看书就心乱,甚至开篇就想合上书,因为他浑身发抖,急切地要出门,要走路。他也做爱,就是性交时候往往会在半路上开小差,跑到别星球上去,那里白茫茫片,让他回想起鲍里斯·安斯基笔记本。
有这种情况,英格博格就问他:“你心在哪儿啊?”
甚至连他心爱女人声音,他都觉得来自远方。两个月过去,无论肯定还是否定回答,阿琴波尔迪都没有收到。他去出版社,要求面见社长米夏埃尔·比特纳。女秘书告诉他,比特纳先生如今从事紧俏用品进出口生意,很少能在社里找到他,当然,出版社还是他,尽管不来上班。阿琴波尔迪坚持非见社长不可,终于拿到比特纳位于科隆郊区新办公室地址。地点在19世纪老工厂区,新办公室设在座堆满包装箱仓库上方,可是比特纳先生也不在那儿。
办公室里有三个老伞兵和个头发染成银色女秘书。伞兵告诉他,米夏埃尔·比特纳此时此刻正在敲定笔香蕉生意。接着,大家都笑。阿琴波尔迪迟疑片刻方才明白他们在笑香蕉,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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