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汉斯问,好像有人吵醒他。
“你杀人。”
“是熟人。”汉斯说,“嘿,太熟啦。就睡在身边嘛,
,怎能是战犯呢?
相反地,外表比较深奥东西或者场景会引起英格博格大笑。有时,她会嘲笑湿气在阁楼墙壁上画出来图案。她能在灰泥墙上看出有串卡车驶出条隧道,她毫无道理地称之为“时间隧道”。有时,她嘲笑每隔段时间就会爬进室内蟑螂。或者嘲笑那些落在大楼顶上鸟群观察科隆姿态。有时,她会嘲笑自己病——无名疼痛(这让她特别好笑);她去看过两个医生。个是汉斯工作酒吧顾客;另外个是个白头发、白胡子老头,说话声音洪亮,像演戏,每次去看病,汉斯都送上瓶威士忌作医疗费,他觉得老头像战犯。这两位医生诊断结果模棱两可:介于神经病和肺病之间。
他和她还长时间泡在起说些离奇事情。有时,汉斯坐在桌前,在个紫红色笔记本上创作他第部长篇小说。英格博格则躺在床上看书。打扫房间事情,常常是汉斯来做;他还负责购物。英格博格管做饭,做得相当好。饭后谈话是很奇怪,有时变成长长独白,或者是自言自语,或者是忏悔。
二人谈读书,谈诗歌(英格博格问汉斯为什不写诗。汉斯回答说,任何诗歌,无论它是什风格,都包括在,或者可以包括在长篇小说里);谈性爱(他俩已经用切可能使用方式或者以为全部方式做爱;他俩给新方式理论化,但得出都是死路);谈死亡。等那经常露面老夫人出现时,他俩通常已经吃过饭,谈话已经无精打采,与此同时,汉斯摆出普鲁士大老爷派头,已经点上支香烟,而英格博格则用把木柄短刀削苹果。
还有,二人音域逐渐下降到轻声细语程度。次,英格博格问汉斯是不是杀过人。汉斯稍稍想想,说杀过。有那不寻常阵工夫,英格博格目不转睛地盯着汉斯:他那薄薄嘴唇、沿着颧骨顶端上升烟圈、蓝色眼睛、不大干净也许应该剪短金发、农村少年耳朵、与耳朵形成对照鼻子——突出而高贵、前额上像是有个蜘蛛在爬。如果在几秒钟之前,她可能还相信汉斯在战争中杀过人;但是,仔细注视他之后,她确信他说是别事情。她问:杀是什人?
汉斯答:“个德国人。”
在英格博格富于想像,又总是关注怪事心里,死者只能是那个胡戈·哈尔德——柏林住宅里老房客。汉斯听她问话,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不是。胡戈·哈尔德可是朋友啊。随后,二人长时间地沉默起来。桌上饭菜好像都凉。最后,英格博格问汉斯是不是为杀人感到后悔,汉斯打个手势,那意思怎理解都行。后来说道:
“不后悔。”
长长间歇之后,他说:“有时后悔,有时不后悔。”
英格博格轻声问:“杀是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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