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回答道：“是指牛仔小说。”
这个回答似乎让指挥有如释重负
感觉。接着，他跟三人友好地交谈
番，就让三人走。后来，乐队指挥对女东道主说：胡戈和那日本人像是好人；可是，胡戈那个青年朋友，毫无疑问，像颗定时炸弹：是个粗鲁、有能力、不讲理性、不讲逻辑家伙，会在人们意想不到时候爆炸。此言差矣。
此外，在格蕾特单元房里，等音乐家走以后，晚会常常这样结束：格蕾特躺在床上或者大浴缸里——这样大浴缸柏林不多，两米半长、米半宽，黑色搪瓷制成，有狮子脚柱，先是胡戈，后是小丹没完没地给她按摩，从太阳穴到十个脚趾头；两位男士衣着整齐，有时遵照格蕾特特别愿望，他俩还穿上大衣；与此同时，格蕾特摆出美人鱼动作，时而脸朝上，时而脸朝下，有时甚至潜水！只有泡沫盖在她裸体上。
在这如此充满爱意聚会上，汉斯常常在厨房里等着吃点心，喝啤酒；他从厨房里出来，手端着杯啤
，说他指挥过和打算即将指挥交响乐，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人。他眼睛犹如空中翱翔雄鹰，悠然自得地盘旋着，同时警觉地注视着，目光如炬，可以识别下面最细微动静，哪怕画面模糊不清。
也许指挥那时有些醉意。也许指挥累，心里想着别事情。也许指挥说出来话不定能表达他心境、情绪以及面对艺术时颤抖心情。
但是，那天夜里，汉斯问指挥，也许是高声问自己（这是他第次说话）：那些有五维体验或者经常光顾五维人们作何感想呢？起初，乐队指挥没有完全明白他问题，虽然汉斯德语自从参加筑路队以后，尤其是居住在柏林后大有进步。后来，指挥懂他意思，不再看胡戈和小丹，而是集中雄鹰或者兀鹫般目光在这个普鲁士青年灰色眼睛上。这时，汉斯已经提出新问题：那些可以自由出入六维空间人们如何看待定居在四维或者五维人呢？再比如，那些生活在十维空间人们，就是说可以感觉到十维空间人们，怎
看待音乐呢？贝多芬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呢？莫扎特又意味着什呢？巴赫又意味着什呢？可能汉斯·赖特尔自己回答问题，音乐发出只有“刷刷”声，好像是弄皱书页声音，好像是烧书声音。
这时，乐队指挥举起只手来，更像是窃窃私语样地说道：
“亲爱年轻人，别说什烧书事啦！”
对此，汉斯回答道：“亲爱指挥，切就是本烧毁书啊。什音乐、十维、四维、摇篮、生产枪支弹药、西部小说：统统是烧毁书啊。”
指挥问：“你说什呢？”
汉斯说：“点意见罢。”
胡戈打算画上个幽默句号，不让汉斯跟指挥结怨，也不让指挥跟汉斯记仇，忙说：“随便个看法罢。典型年轻人意见。”
指挥说：“不、不、不。你说西部小说是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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