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医生问:那是哪年事情?劳拉声音如丝般地回答说:1979或者1978,记不清楚。医生说:您别以为是个冒失鬼,事情是这样,正在为咱们诗人立传,搜集资料越多越好,锦上添花啊,您说是不是?医生摸摸眉毛说,诗人总有天要离开这里,总有天西班牙公众会承认他是位大师,不是说给他什奖,什阿斯图里亚斯王子奖啊,不会轮上他;什塞万提斯文学奖啊,更不会让他懒洋洋地坐到皇家学院院士交椅上,因为西班牙文学之路是为野心家、投机分子和马屁精铺设,请您原谅这粗俗说法。但总有天诗人会离开这里。还有患者以及同事们患者都是要走。总有天,大家都会最终离开蒙德拉贡。这座尊贵教会慈善机构将会空无人。到那时,写诗人传记就有价值,就可以出版。但是,眼下,各位都明白,得搜集资料:日期、名字;得核对事实真相,那里面有真,有假,甚至有会伤害别人材料,有些事情是非常古怪,有些故事现在直围绕个混乱引力中心旋转,这个中心就是们这位诗人朋友,或者说,他打算向们展示个表面有秩序中心,那是个有意(有战略意义,但目不详)掩饰种无序话语表面秩序;假如们感受下这无序话语紊乱,哪怕仅仅是剧场上观众,也会震动不已,甚至达到难以忍受程度。劳拉说:大夫,您是太阳。因玛感到牙齿酸痛。这时,劳拉打算给格尔卡医生讲讲她跟诗人性交体验。可是,因玛凑到她身边加以阻止,用鞋尖踢她踝子骨下。这个时候,诗人已经又次向空中吐出烟圈,面回想起巴塞罗那新区住宅,想起哲学家,虽说眼睛没有发光,但是面部熠熠生辉:颧骨、下巴颏、消瘦面颊,仿佛他迷失在亚马逊地区,有三名塞维利亚教士营救他,或者说有三头六臂魔鬼教士营救他,这魔鬼模样也吓不倒他。于是,他面对劳拉,打听哲学家情况,说出哲学家名字,回忆起他住在哲学家家里几个月时光:他没工作,开沉重玩笑,从窗户里扔下不是他购买图书(与此同时,哲学家连忙跑下楼去捡书。这事并不经常发生),把音乐放到最大音量,睡觉很少,笑声很多,偶尔搞搞翻译和写写文章时候,还要吃点兴奋剂。这时,劳拉方才感到害怕,用双手蒙住面颊。而因玛终于把诗集放进手提包,然后也用瘦小双手捂住脸。格尔卡医生看看两位女士,又看看诗人,心中暗暗发笑。但还没等他笑声压在心头,劳拉说哲学家不久前逝世,死于艾滋病。诗人连连叹息:哎呀,哎呀,哎呀!诗人说,让也趁热走吧!让人们去笑吧!诗人说,不是因为你要早起,黎明就得提前啊。劳拉说:喜欢你。诗人起身,又向因玛要香烟。她说,明天吧。医生和诗人沿着条通往疯人院道路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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