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你自认为是耶舒阿
弟子。但是，告诉你，他教给你，你什
也没有学到。因为你如果学到
点什话，你是会接受点东西。你要知道，他在临死前说过，他并不怪罪任何人，”彼拉多说着，意味深长地举起个手指，他脸上肌肉抽动着，“要是他本人，他也定会接受点东西。你残酷，可他并不残酷。今后你打算上哪儿去呢？”
这时马太忽然
忽然，彼拉多颤抖下。他看清楚羊皮纸上最后两行里有这样话：“……更大缺陷……怯懦。”
彼拉多卷起羊皮纸，猛地递给马太。
“拿去吧。”他说。沉默会儿，又说，“看，你也是个读书人，你何必孤身人，穿得破破烂烂，无家无业地到处游荡呢。在该撒利亚有个大图书馆。很富有。想把你带走，给你派个职务。你去给整理并保管那里文献资料吧，这样你至少也可以不愁温饱。”
利未·马太起身回答道：
“不，不愿意。”
“这刀你是从谁那儿拿？”
“是希布伦城门内家面包铺里，进城门，路左边就是。”
彼拉多看看宽宽刀刃，不知为什还用手指头试试它快不快，然后说：
“刀子事，你放心好，叫他们去还给面包铺。此外还有件事：你再把经常带在身边、记载着耶舒阿话羊皮纸拿来让看看。”
马太愤恨地看彼拉多眼，笑笑。他笑得那不怀善意，连他脸都因此变丑。他问道：
“因为什？”总督问道，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你不喜欢？怕？”
又是刚才那种难看笑容扭曲马太脸，他说：
“不是。是因为你会怕。你杀死他之后，就不可能那容易正视面孔。”
“不要说！”彼拉多回答说，“那你就拿些钱去吧！”
利未·马太又摇摇头。而彼拉多却继续说：
“你们全想夺走？连这最后点东西也夺走？”
“并没有说：你给，”彼拉多回答说，“说是：拿来让看看。”
利未·马太在怀里摸几下，掏出卷羊皮纸。彼拉多接过来，展开纸卷，在两盏灯之间把它铺平，眯起眼睛仔细地研究起那些用墨水写很难辨认字来。行行写得歪歪扭扭字很难看懂。彼拉多皱着眉头，几乎伏到羊皮纸上，用手指按着行行字往下看。他终于看明白：羊皮纸上记载，原来是些不连贯言论、日期、杂事和残缺诗句。个别句子彼拉多还能够读出来：“没有死亡……昨天们吃是香甜春酥饼……”
彼拉多努力辨认着，脸上肌肉不住地抽动，他眯着眼念着：“们将看到生命之水净河……人类将通过透明晶体观望太阳……”①
①《圣经·新约·启示录》第二十章中有：“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哀……”第二十二章中有：“……道生命水河，明亮如水晶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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