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请问,是您给拍电报吧?”波普拉甫斯基问道,同时还在冥思苦想:这个奇怪“丧主”究竟是谁呢?
“他拍!”卡罗维夫指着大黑猫说。
波普拉甫斯基睁大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
“不行,受不!支持不住!”卡罗维夫用鼻子大声抽着气说,“老是想起车轮轧腿那个情景……个轮子总有百五六十公斤……嘎巴声!得去躺下睡会儿。”说着他便离开前室。
这时黑猫动下,从凳子上跳下来,后腿直立,两条前腿叉在腰间,张开猫嘴,口吐人言说:
奇咳嗽两声,踏踏脚,这时书房门打开,卡罗维夫走出来。波普拉甫斯基很有礼貌、但又不失身份地对他点点头说:
“姓波普拉甫斯基,是故去柏辽兹……”
但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卡罗维夫已经从口袋里掏出块脏手帕,捂住鼻子,歇歇地哭起来。
“……姑父……”
“不必说啦,不必说啦,”卡罗维夫打断他话,同时拿开堵鼻子手帕说,“眼就看出来,就猜到定是您!”他说着,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边哭边大声说:“真是糟糕,啊?这叫什事呀?啊?”
“嗯,是拍电报。那又怎样?”
马克西米利安·波普拉甫斯基顿时头晕目眩,手脚发麻,撒手,小提箱“吟’声掉在地上,他自己则坐在黑猫对面凳子上。
“似乎是在用俄语问你嘛,”大猫严厉地说,“那又怎样?”
但是波普拉甫斯基没有作
“是让有轨电车轧死?”波普拉甫斯基小声问道。
“点儿不错!”卡罗维夫大声回答,泪水从夹鼻眼镜底下流出来,“点儿不错!亲眼看见。您信不,下子,脑袋就搬家!右腿,嘎巴声,两截!左腿,嘎巴声,两截!您瞧瞧,这些个有轨电车都干些什事!”于是他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头碰到穿衣镜旁边墙上,索性倚着墙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浑身发抖。
柏辽兹姑父深为这陌生人真情所感动,心想,“都说如今没有热心肠人,看,这不是吗!”他自己不由得也觉得鼻子发酸。但是,与此同时,也有小片使他感到不快乌云笼罩住他心头,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个念头:这热心肠人会不会已经把户口报在死者这所住宅里呢?生活中可不乏这类事例呀。
“对不起,请问,您是亲爱内侄米沙生前好友吧?”波普拉甫斯基用衣袖擦着没有眼泪左眼,同时用右眼认真地研究着悲拗异常卡罗维夫。但痛哭流涕卡罗维夫在说些什,根本听不清,只能听清再重复“嘎巴声,两截!”几个字。尽情痛哭场之后,卡罗维夫这才把脑袋离开墙壁,自言自语地说:
“不行,再也受不啦!得去喝三百滴乙醚源草配!”他把泪人儿似脸转向波普拉甫斯基说,“看看,都怪这些个有轨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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