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司马斯想要挣扎，但
动也不能动：每只胳臂都有三处被紧紧绑在十字架横木上。只见他收紧腹部，十指紧抓住横木
两端，用力把头扭向耶舒阿十字架，眼里冒着怒火。
忽然刮起阵狂风，飞扬尘土遮住
天空，刑场上顿时暗许多。待风过去后，中队长喊道：
“第二根柱子上，住口！”
狄司马斯不做声，但耶舒阿嘴唇也离开蘸水海绵。耶舒阿极力想用温和而诚恳语气说话，但已经做不到，他用沙哑声音请求刽子手：
“给他喝吧。”
斯塔斯，他不到三小时就在蝇叮日晒下精神错乱，这是他在唱支关于葡萄歌。但他还能够不时地摇晃下缠着头巾脑袋，每晃，他脸上层苍蝇便无精打采地飞起来，接着又落在脸上。
第二根十字木桩上狄司马斯被折磨得最厉害，因为他没有昏迷过去。他不住地均匀地把头歪向左右两旁，用耳朵去够肩膀，赶走苍蝇。
耶舒阿比他们都幸运。被绑上去不久他就阵阵头晕，很快便完全昏迷过去。他脑袋垂下来，缠头巾也松开。因此他脸上落满苍蝇和牛蛙，整个脸给层不停地活动黑乎乎东西遮住。腹股沟处，肚子上，胸前，腋下，到处都有肥大牛虻吸吮着这蜡黄色裸露着躯体。
戴风帽人做几个手势，命令个刽子手取来长矛，另个取来水桶和块海绵。头个人走到耶舒阿十字架前，举起长矛柄往他那两只伸直、被绳子捆在十字架横木上胳臂上分别捅几下。瘦骨伶仃躯体抖动下。刽子手又用矛柄在耶舒阿肚皮上划下。耶舒阿抬起头，苍蝇嗡嗡地飞起来。这才看见受刑者脸：眼睛肿得老高，整个脸完全被咬肿，变得几乎无法辨认。
耶舒阿吃力地睁开两张眼皮，往下看眼。他那双往常清湛眼睛已经浑浊。
四周越来越黑。乌云已经遮住这半边天，正迅猛地扑向耶路撒冷，奔腾翻滚白云冲在最前面，紧接着便是饱含着水分和雷电铅般乌云。忽然，电光闪，声巨响震撼整个山冈。刽子手取下矛尖上海绵。
“感谢总督大人宽大吧！”刽子手庄重地小声对耶舒阿说，随即用矛尖朝他心脏轻轻刺。耶舒阿浑身抖，低声说：
“总督大人……”
鲜血顺着他胸腹部往下流，他下巴哆嗦几下，头耷拉下来。
响起第二声雷时，刽子手正在给狄司马斯喝水并讲同样话：
“拿撒勒人！”刽子手叫声。
拿撒勒人浮肿嘴唇翕动几下，用沙哑粗犷声音问：
“你需要什
？为什到
跟前来？”
“喝水吧！”刽子手说着，用矛尖挑起蘸满水海绵举到耶舒阿唇边。耶舒阿眼里闪出喜悦光辉，他把嘴唇贴在海绵上，贪婪地吸吮起来。这时，旁边十字架上传来狄司马斯忿忿不平声音：
“这不公平！是跟他样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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