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也都不知道。当然,在租那个半地下古旧独门小院里,人们是知道,并且有人看见过有个妇女常来找,但谁也不知道她姓名。”
“那,她到底是谁呢?”伊万问道,似乎对这段情史产生极大兴趣。
客人做个手势,表示他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点,便继续讲自己故事。
伊万得知:大师和那位不知名妇女彼此炽烈地相爱着,达到难舍难分程度。伊万还能够十分清楚地想象出小楼地下室那两间屋子,他知道,由于丁香花和围墙缘故,屋里光线总是灰蒙蒙。他仿佛看到那些早已磨旧红木家具、写字台、桌上每隔半小时就报次时座钟、从油漆地板直摆到熏黑天花板下大量书籍和那个暖炉。
伊万还解到:这位客人和他秘密妻子早在相识最初几天就得出结论:他二人在特维尔街小巷口邂逅乃是命运本身安排,他们俩永远都是只为对方而生。
从客人谈话中,伊万还知道这对恋人是怎样度过每天时光。每天,她来就先系上围裙到狭窄前厅去,也就是到这位可怜病人不知为什总引为自豪那个大水盆所在前厅去,在小木桌上点起煤油炉开始做早点,然后把早点摆到第个房间椭圆小桌上。在五月雷雨天,雨水会顺着昏暗窗户喧嚣地流进门槛,威胁着要淹没他们这最后安身处。这时对恋人便把暖炉生起来,在炉子里烤土豆吃。土豆冒着热气,烤黑土豆皮把手指头弄得骏黑,小小地下室里传出阵阵笑声。而在外面院子里,大树不断地把狂风折断枯枝和白花抖楼下来。雷雨季节过去,闷热夏季到来,室内花瓶里便会插上期待已久、两人都很喜爱红玫瑰花。
这个自称大师人从事写作,而她则把修着尖指甲手指插进头发里,反复阅读他写出东西,读完便去缝制那顶小圆帽。有时她也拿着抹布蹲在书架前或踩在凳子上擦拭书架下层或上层那几百本落灰尘书背。她预言他前途无量,鼓励他,鞭策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开始称他为大师。她终于看到盼望已久关于第五任犹太总督最后几句话,她拖着长音反复高声朗诵其中某些特别喜爱佳句,并再说:她全部生命就寓于这部小说中。
小说在八月脱稿,请位女打字员打五份。于是大师终于不得不走出那秘密安乐窝,进入生活。
“真是双手捧着这部小说进入生活,但同时生活也就宣告结束。”大师喃喃地说着,垂下头,那顶绣着黄“M”字黑小帽久久地在伊万眼前悲哀地摇晃着。客人又继续讲下去,但下面讲便有些支离破碎。只有点是清楚:伊万客人因为这部小说招来场惨祸。
“那是第次踏入文学天地,但是今天,当切均已结束、毁灭已昭然若揭时候,回想起来,仍然不寒而栗!”大师郑重其事地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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