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奴哈吃惊,回头看,原来是站在身后个矮胖子在叫他。他觉得这人脸很像猫。
“嗯,是。”瓦列奴哈满心不快地回答。
“非常高兴,非常高兴。”猫脸矮胖子细声细气地说,然后忽然抡起胳膊狠狠地给瓦列奴哈记耳光。瓦列奴哈帽子从头上飞下来,落进便池里。
胖子掌打下来,似乎有道颤巍巍光使整个厕所亮下,空中恰好响起滚滚雷声。接着又亮下,总务协理眼前出现另个人。此人个头不高,膀阔腰圆,像个大力士,棕红头发,只眼上长着白翳,嘴角伸出颗獠牙。此人显然是个左撇子,他又狠狠地往瓦列奴哈另边脸上打巴掌。天上像回声似地又响起声雷,接着从公厕木屋顶上传来倾盆大雨声。
“怎回事?你们这些同……”被打昏头总务
出来。你电话多少号?”
“瓦列奴哈!”讨厌声音又说,“你懂不懂俄语?对你说,不许你往外送那些电报!”
“啊!你还硬要这干?”总务协理愤怒地嚷道,“那就等着瞧!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他又嚷句吓唬人话,便住口,因为感到对方早已经挂上电话。
办公室里光线像是迅速变暗。瓦列奴哈出来,咣当声把门关上,出剧院旁门,朝夏季花园匆匆走去。
总务协理兴奋异常,劲头十足。刚才那个无耻之徒打来电话使他深信:这是群无赖恶作剧,而利霍捷耶夫失踪肯定也同这恶作剧有关。他心中燃起揭发这批坏人阴谋强烈愿望,甚至急得喘不过气来;而且,说来也怪,他仿佛预感到会有什喜事来临。当个人急于向有关机关报告项惊人消息、指望从而成为群众注目中心时,往往会有这种感觉。
他刚跑进花园,迎面吹来阵凉风,卷起沙土迷他眼睛,仿佛要拦住他去路,又像对他敲起警钟。他还听到路旁二层楼上窗子咣当声,玻璃险些被震碎。周围械树和椴树树冠发出令人不安呼呼声音。天色暗下来,空气也显得凉爽。总务协理擦擦眼睛,抬头看:大片下面泛着黄光黑云正低低地朝莫斯科上空压过来。远方传来沉闷轰隆声。
虽然瓦列奴哈急着赶路,但有种无法克制感觉还是迫使他不得不暂时朝着园中就近公厕跑去。他想:也好,可以顺便检查下修理工是否给厕所里电灯泡罩上铁丝罩。
跑过小靶场,他钻进处茂密丁香花丛,这里所粉刷成浅蓝色小房就是公厕。看来,修理工倒是个守本分人,男厕所屋顶上小电灯泡已经罩上粗铁丝罩。不过,还是有点使这位总务协理感到不快:尽管雷雨之前光线很暗,他还是能看到几面白墙上到处是用木炭或铅笔胡乱涂写字。
“哎,不像话!……”总务协理正想骂两句,忽然听到背后有个猫叫般声音喊他:
“是您呀,伊万·萨维列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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