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捕（3 / 6）

伊万心里很着急，但这时间并不长，因为他忽然觉得教授必定是躲进附近第十三号楼，而且

追上他们。

这伙转眼穿过牧首胡同，来到斯皮里多诺夫卡街。不论伊万怎样加快脚步，同他们之间距离却丝毫不见缩短。当诗人在不知不觉中穿过僻静斯皮里多诺夫卡街，来到尼基塔门时，情况进步恶化：这里行人很多，熙熙攘攘，伊万冲撞着行人，不住地挨骂，而那三个家伙却又采取盗贼惯用手法——分头逃跑。

唱诗班指挥敏捷地跳上辆驶往阿尔巴特广场公共汽车溜走。伊万眼看已丢掉个，便心去追赶黑猫。他看见那怪猫走到“A”路①电车站，在站上第节车厢门前蛮横地把位妇女挤到旁。那妇女刚喊叫，公猫已经登上踏板，抓住门旁扶手。它甚至还从打开小窗伸进爪子去，想把枚十戈比银币递给售票员。

①当时莫斯科市内除“A”路、“B”路电车外，另有1路、2路电车。

公猫这着使刚刚追到拐角处食品店前伊万站在原地惊呆。更加使他吃惊是女售票员举动：她看见有只黑猫想钻进电车，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地大喊：

“猫不许上车！不许带猫上车！去！去！不然要叫警察啦！”

可是，不论售票员，还是车上乘客，却都没有对问题实质感到奇怪：猫上电车并不足为奇，问题在于猫还想买票！

看来，这只黑猫不仅有支付能力，而且还很守纪律：售票员对它喊，它便不再往车里挤，乖乖地跳下踏板。它蹲在站台上，前爪抓着枚银币抹起小胡子来。但是，售票员拉信号绳，电车刚刚开动，它便又采取行动：像所有被赶下电车而又非要坐这趟车走不可人样，它放过两节车厢之后，纵身跳上末节车厢尾部横杠，前爪抓住伸出车外橡皮管，随车向前驶去，这样还可以省下个银币。

伊万只顾盯着看这只下流黑猫，险些把最主要人物——外国教授丢掉。幸而那家伙还没有来得及溜掉：伊万望见他那顶灰色无檐帽正在尼基塔大街，即现在改名为赫尔岑大街街口处晃动。尽管伊万转眼间便赶到赫尔岑大街，但他并没有追上那人。伊万先是大步流星地走，随后干脆推操着行人小跑起来，但是他与教授距离却厘米也不见缩短。

伊万十分沮丧，但同时也暗自对自己竞能以这样超自然速度追赶感到惊奇：不到二十秒钟工夫他已经跑过尼基塔门来到灯火辉煌阿尔巴特广场，几秒钟后又出现在条灯光昏暗、人行道已经倾斜古老小街上。他在这里不慎跌跤，磕破膝盖。他急忙爬起来，又跑进条灯光明亮大道——克罗波特金大街，然后经过条胡同和奥斯托任卡广场，又追进条凄凉、肮脏、灯光昏暗小巷。只是到这里，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才彻底丢掉他极力追赶那个人——教授完全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