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只小燕子轻捷地飞进
游廊。它先贴着镶金天花板兜个圈子，接着便俯冲下来，翅膀尖紧擦着壁龛中
黄铜神像面部飞过，藏进柱头后面。也许它是想在那儿做个窝吧。
就在小燕儿兜圈子时候，如今已经头脑清醒而且感到轻快总督心里形成个明确批语腹稿：本总督审理绰号“拿撒勒人”流浪哲人耶舒阿案件，并
“这可是前所未闻啊，”彼拉多含笑说，“不过，也许是
对世事不够解吧！以下话不必记录。”他对书记官说。其实书记官早已什
都不记录。然后他又问受审人：“这些道理你是从希腊文书籍里看到吗？”
“不，是自己悟出来。”
“那你就在宣讲它？”
“是。”
“那，比方说，中队长呢？就是人称捕鼠太保那个马克，他也是善人吗？”
。
耶舒阿惶惑不解地看看总督，回答说：
“大人，根本没有毛驴。进耶路撒冷倒是从苏兹门进来，不过是步行。只有利未·马太跟随。没有任何人向欢呼，因为当时耶路撒冷还没有人认识。”
“那你认识这几个人不？”彼拉多目不转睛地盯着受审人问，“个叫狄司马斯，个叫赫斯塔斯，还有个叫巴拉巴①？”
①《马太福音》中提到耶稣受审时有个出名杀人作乱囚犯巴拉巴也绑在那里。但未提到狄司马斯与赫斯塔斯二人。《福音书》中还提到，彼拉多在祭司长和长老唆使众人要求之下，按照每逢逾越节应释放名死回给众人惯例，释放巴拉巴，处死耶稣。
“是，”耶舒阿答道，“当然，他是个不幸人。定是有些善人摧残他，使他变得残酷无情。倒想知道，是谁把他毁坏到如此地步呢？”
“这倒乐于告诉你，”波拉多立即说，“因为这是亲眼目睹事，当时那些‘善人们’就像猎犬咬狗熊似齐扑向他：日耳曼人卡住他脖子，抓住他手脚。他步兵中队陷入日耳曼人军队重围①。如果不是指挥骑兵大队及时从侧翼插进去，今天你这位哲学家就不可能同捕鼠太保谈话。这是在伊吉斯塔维佐女儿谷战役中事。”
①指罗马皇帝奥古斯都（公元前27年至公元14年在位）继子提贝里乌斯皇帝（公元世纪在位）与日耳曼马洛波都斯王之间战争。
“如果能同他谈谈，”耶舒阿忽然痴心妄想地说，“相信他会幡然悔悟。”
“依看，”彼拉多立即回答说，“如果你异想天开地要同督军麾下校尉或士兵交谈，那可未必会使督军高兴。不过，还算万幸，这种事不会发生，因为，首先就不答应。”
“不认识这些善人。”耶舒阿回答。
“真？”
“真。”
“现在你告诉，你为什总说‘善人’呢？莫非你把所有人都称为善人？”
“是把所有入都称为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恶人。”耶舒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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