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节（4 / 4）

浦说，对你也有点怕，不过好多，你跟她们不样，所以喜欢去你那儿。

后来颂莲老想起飞浦漫不经心说那句话，你跟她们不洋。颂莲觉得飞浦给她种起码安慰，就像若有若无冬日阳光，带着些许暖意。

以后飞浦就极少到颂莲房里来，他在生意上好像也做得不顺当，总是闷闷不乐样子。颂莲只有在饭桌上才能看他，有时候眼前就浮现出梅珊和医生腿在麻将桌下做动作，她忍不住地偷偷朝桌下看，看她自己腿，会不会朝那面伸过去。想到这件事她心里又害怕又激动。

这天飞浦突然来，站在那儿搓着手，眼睛看着自己脚。颂莲见他半天不开口，卟哧笑，你葫芦里卖什药，怎不说话？飞浦说，要出远门，颂莲说，你不是经常出远门吗？飞浦说，这回是去云南，做笔烟草生意。颂莲说，那有什，只要不是鸦片生意就行。飞浦说，昨天有个高僧给算卦，说此行凶多吉少。本来从不相信这套，但这回好像有点相信。颂莲说，既然相信就别去，听说那里上匪特别多，割人肉吃。飞浦说，不去不行，是想出门，二是为进账，陈家老这样下去会坐吃山空。老爷现在有点糊涂，不管谁管？颂莲说，你说得在理，那就去吧，大男人整天窝在家里也不成体统。飞浦搔着头沉默会，突然说，要是去回不来，你会不会哭？颂莲就连忙去捂他嘴，别自己咒自己。飞浦抓住颂莲手，翻过来，又翻过去研究，说，怎不会看手纹呢？什名堂也看不出来。也许你命硬，把什都藏起来：颂莲抽出手；说，别闹，让雁儿看见会乱嚼舌头。飞浦说，她敢把她舌头割熬汤喝。

颂莲在门廊上跟飞浦说拜拜，看见顾少爷在花园里转悠。颂莲间飞浦，他怎在外面？飞浦笑笑说，他也怕女人，跟样。又说，他跟起去云南。颂莲做个鬼脸，你们两个倒像夫妻，形影不离。飞浦说，你好像有点嫉妒，你要想去云南就把你也带上，你去不去？颂莲说，倒是想去，就是行不通。“飞浦说，怎行不通？颂莲搡他把，别装傻，你知道为什行不通。快走吧，走吧。她看见飞浦跟顾少爷从月牙门里走出去，消失。他说不清自己对这次告别感觉是什，无所谓或者怅怅然，但有点她心里明白，飞浦走她在陈家就更加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