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出她骚味。
黄昏时候,有群人围坐在花园里听飞浦吹萧。飞浦换上丝绸衫裤,更显出他惆傥风流。飞浦持萧坐在中间,四面听萧多是飞浦做生意朋友。这时候这群人成为陈府上下观注中心,仆人们站在门廊上远远地观察他们,窃窃私语。其他在室内人会听见飞浦萧声像水样幽幽地漫进窗口,谁也无法忽略飞浦萧声。
颂莲往往被飞浦萧声所打动,有时甚至泪涟涟。她很想坐到那群男人中间去,离飞浦近点,持萧飞浦令她回想起大学里个独坐空室拉琴男生,她已经记不清那个男生脸,对他也不曾有深藏暗恋,但颂莲易于被这种优美情景感化,心里是片秋水涟漪。颂莲蜘躇半天,搬张藤椅坐在门廊上,静听着飞浦萧声。没多久萧声沉寂,那边男人们开始说话。颂莲顿时就觉得没趣,她想,说话多无聊,还不是你诓骗你,人说起话来就变得虚情假意。于是颂莲起身回到房里,她突然想起箱子里也有管长萧,那是她父亲伪遗物。颂莲打开那只藤条箱子,箱子好久没晒,已有点霉味,那些弃之不穿学生时代衣裙整整齐齐地路摞,好像从前日子尘封,散出星星点点怅然和梦想。颂莲把那些衣眼腾空,也没有见那管长萧。她明明记得离家时把萧放进箱底,怎会没有呢?雁儿,雁儿你来。颂莲就朝门廊上喊。雁儿来,说,四太太怎不听少爷吹萧,颂莲就,你有没有动过箱子?雁儿说,前阵你让收拾箱子,把衣服都叠好呀?颂莲说,你有没有见管萧?萧?雁儿说,没见,男人才玩萧呢!颂莲盯住雁儿眼睛看,冷笑声,那说是你把萧偷去?雁儿说,四太太你也别随便糟踏人,偷你萧干什呀?颂莲说,你自然有你鬼念头,从早到晚心怀鬼胎,还装得没事人似。雁儿说,四大大你别大冤枉人,你去问问老爷少爷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什时候偷过主子个铜板?颂莲不再理睬她,她轻蔑地瞄着雁儿,然后跑到雁儿住小偏房去,用脚踩着雁儿杂木箱子说,嘴硬就给打开。雁儿去拖颂莲脚,边哀求说,四太大你别踩箱子,真没拿你萧。颂莲看雁儿神色心中越来越有底,她从屋角抓过把斧子说,劈碎看看,要是没有明天给你个新箱子。她咬着牙斧劈下去,雁儿箱子就散架,衣物铜板小玩意滚地,颂莲把衣物都抖开来看,没有那管萧,但她忽然抓住个鼓鼓小白布包,打开看,里面是个小布人,小布人胸口刺着三枚细针。颂莲起初觉得好笑,但很快地她就发觉小布人很像她自己,再细细地看,上面有依稀两个墨迹:颂莲。颂莲心好像真被三枚细针刺着,种尖锐刺痛感。她脸下变得煞白。旁边雁儿靠着墙,惊惶地看着她。颂莲突然尖叫声,她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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