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予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命大,竟然还活着——
等等,到底是她命大,还是她其实无药可救?
“……还能……救?”
断断续续虚弱气音格外轻,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云晏卿侧耳倾听,听完这句话后时间竟想敲开她脑袋看看,“当然能救,所谓触之即死是因为它发作太快,如果救及时,自然是能救。”
南姝予轻轻吐出口气,本以为她还想说什而凑近倾听云晏卿猝不及防被这灼热气息喷在耳朵里,身子不由得轻轻震。
察觉到她突然颤动起来,云晏卿急切地问:“怎?”
南姝予想要去握住她手,用尽力气也只是动动指尖,她不可置信地张开嘴,却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到那双暗淡无光眼眸,云晏卿连忙握住她手,“别怕,你现在看不见是因为余毒未消,等毒解,便能看见。”
是,她中毒。
在她零嘴盒子上。
睁开眼却是片黑暗,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睁开眼睛,只发现自己浑身虚软无力,连动动指尖力气都没有。
这是怎回事?
“你醒!”
熟悉轻柔嗓音传来,语气中是浓浓关切。
南姝予想说话,张嘴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干疼厉害,只手臂揽住她肩膀,支撑着她靠进个温热柔软怀抱里。
接往东玉阁管事长老那边去,弟子俯身在长老耳边说什,长老脸色顿时变得片铁青。
管事长老匆匆起身离场,那弟子跟在他身后起走。
云晏卿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终于熬到散席,南姝予与云晏卿并肩往所住西院去。
轮皎洁弯月悬挂于空,云层半掩月色,夜色朦朦。
“……怎……回事……”
她脑子昏沉厉害,简直比发烧还要可怕,就好像自己灵魂被塞进个不匹配身体里,边互相抗拒,边又被禁锢着。
云晏卿低声解释说:“你中毒,是溶雪花。”
溶雪花?
那不就是寒山窟那毒花?金丹期以下修为触之即死。
左上方响起道温柔声音,“别着急,先喝点水。”
杯子抵在她干涩唇边,水缓缓地流入她口中,南姝予贪婪地吞咽着,直到喝完杯中水,她才觉得嗓子好受点。
云晏卿擦去她唇边水,柔声问:“可还有哪里不适?”
这句话就像是道惊雷劈进南姝予心中,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自己好像是……睁着眼睛。
南姝予去原来屋子收拾东西搬去云晏卿屋子。她拿起零嘴盒子,指尖忽然传来股强烈麻痹感。
南姝予连忙甩开盒子运起体内灵气阻止毒素蔓延,可毒素蔓延之快,她甚至来不及运起灵气,强烈麻痹感已袭上全身,她眼前黑,倏地失去意识,倒地不起。
“——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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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逐渐从黑暗中苏醒,南姝予缓缓睁开眼,脑袋里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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