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他右侧身体,避开克拉莉莎。在这个封闭空间中,剧烈枪声似乎抹除所有感官知觉,房间里如同空白电视银幕那样闪着光芒。随后,看见刀落在地板上,而帕里朝后瘫倒过去,手按着另侧被子弹击得粉碎手肘,他脸色苍白,惊愕得嘴巴大张。
在个由逻辑驱动情感世界里,现在这时刻,克拉莉莎本应该站起来,们应该奔向彼此,将对方揽入怀中,紧紧拥抱,亲吻,流泪,低声抚慰,说着原谅对方和爱话语。们本可以把帕里抛在脑后,他这会儿肯定只想着那剧烈到极点疼痛,只想着他那损坏尺骨和桡神经(六个月以后,在沙发下偶然发现片碎骨),们本可以不去管他。而等警察和救护人员把他抬走,等们已经聊完天、爱抚过并喝下两壶茶水之后,们也许会回到卧室,面对面地躺下,让自己重回那纯粹、熟悉空间。然后,们就可以开始重新构筑们人生,就在那儿。
然而,这种逻辑是不近人情。当天下午高潮不可能以这种特别幸福故事收场,这有其直接和深层背景上原因。讲故事时叙述性压缩手法,特别是在电影里,都用圆满结局误导们,使们忘记持续压力正是情感腐蚀剂
。”
惊讶极,时竟说不出话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来,说:“你本想杀。”想听到他亲口说出这件事。想让克拉莉莎听到。
“暗杀是安排,也是付钱。如果你不愿回应爱,想宁可让你上西天。真是发疯,乔。想让你原谅。”
正想再次请求他放克拉莉莎,这时他朝她转过身,猛地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掏出把短刃小刀,在空中划出道半圆弧线。来不及做出动作。她抬起双手护住自己咽喉,但他并没有瞄准那里。他将尖锐刀锋抵在自己耳垂正下方,保持着这个姿势,停住不动。握刀那只手正在颤抖,正用力地往下压。他转过身把刀亮给她看,然后又亮给看。
他发出阵音调上升哀鸣,祈求着,简直叫人无法忍受:“你从来没给过什。求你让得到它吧。无论如何都会这样做。求你让从你那儿得到这唯东西吧。原谅,乔。如果你肯原谅,上帝也会原谅。”
惊讶得头脑都愚钝,放松心情让感到不知所措。这也太不寻常,简直就是大逆转——原来他并没有打算攻击克拉莉莎或是。事实上,他是想在们面前割喉自尽,而好半天才迟钝地理会到这点。费力地说:“你放下刀,们好好谈谈。”
他摇摇头,手按得仿佛更用力。条血线从刀尖下垂直流淌下来。
克拉莉莎似乎也瘫住。她伸出只手,想去拉住他手腕,仿佛只要手指触碰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现在,”他说,“求求你,乔,就现在。”
“你这样疯癫癫,怎可能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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