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王后,父亲,姨父,丹东,罗伯斯庇尔……数不清认识人上断头台;拿破仑,身陷囹圄,死于孤岛;内伊,缪拉,被人枪决;查理十世,路易·菲利普国王,客死异乡……这可怕八十年,让那多人不得善终,自己能够在这个可怕年代里面活过去,在子孙环绕当中善终,还有什可以奢求?
不……上帝,感谢您。
孩子们……只求你们未
这是他继承人,是他托付生期待人,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割舍不下人。
“爷爷,在这里!”夏尔带着哭腔回答。
老人想要搜索自己脑海,再给孙子点交代,可是他脑子已经十分迷糊,整个世界都好像变成片空白,以至于什都想不出来。
是啊,想不到,对这个孙子,还有什不能满意呢?
上帝已经足够眷顾自己,在走半生霉运之后,终于将这个孙子交给自己……老人深信,只要他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那就肯定能够走到最后光辉彼岸。
就这样紧紧握着,感受着两只手传过来温度,感受着和孩子们血脉中共鸣。
这是他孩子,也是他留存在人间遗物。
他这生,经历太多磨难,也享受过太多荣华,面临过断头台威胁,也曾被拿破仑青眼有加,而在晚年当中,随着次最成功政治投机,他从困顿当中跃成为法军元帅,成为军队当中最为耀眼元老之,也成为帝国权贵。
那个1804年才鼓起勇气从流亡地跑回法国,依靠过去家族名望和对拿破仑毕恭毕敬奉承而得以成为军官年轻人,曾经亲眼见过缪拉,达武,内伊,苏尔特……这些拿破仑麾下璀璨耀眼星辰,他怎可能想得到,某天他居然也会站在他们位置上,成为帝国军队远征军统帅,成为军队最顶尖元老?
这切,足以让任何拥有雄心壮志人为之所迷醉。哪怕是特雷维尔元帅本人,也曾经为此感到骄傲和自豪。
而自己,只需要满怀欣慰地在天上看好就行……
泪水还是在不停地滚落,打到他手上,犹如天空落下雨滴样。
他们泪水是如此真挚,在父子、兄弟、夫妻常常反目贵族家庭里面,这种真挚感情又是何等罕见?
能够得到这样送别,这生还有什遗憾可言呢?
在自己八十年生涯当中,见过多少惨事?
然而,当面临着人生最后时刻,倾听到死神在门外徘徊脚步时,这份骄傲,这份光辉,突然又是那样黯淡。
等自己离去之后,什元老,什权势,什荣誉,还有什意义呢?又有什值得牵挂呢?
唯值得牵挂,只有这两个延续血脉孩子而已。
哪怕自己成为黄土,他们也将继承自己事业,将这个家族延续下去,让自己可以在追忆当中成为天国魂灵。
“夏尔……夏尔……”他用尽最后力气,握紧孙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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