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没有人会帮助他,甚至平常疼爱他母亲也不会这做。
妈妈是父亲个崇拜者,也许是最大、最坚定崇拜者,常有人说这位公爵小姐在情窦初开时候就已经迷恋上父亲,就勒鲁什十几年观察来看,这种说法是完全无误——所以,虽然平常妈妈喜欢跟父亲拌嘴,但是只要父亲下定决定,妈妈是不会违背,他指望不父亲帮忙。
所以……只能以坚定气概,独自面对父亲。
他并非不害怕,但是在害怕之余他内心反而有种隐隐然激动,他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像个真正男子汉样。
而现在,他也确实做到。
“这该死小混蛋……”夏尔皱紧眉头,也不知道是在咒骂勒鲁什还是娜娜莉。“不!不行!”
看着父亲这恼怒样子,勒鲁什心顿时沉落到谷底。
虽然事前就猜得到父亲会是如此反应——因为他不会喜欢自己谋划被打乱,但是真出现时,他仍旧痛苦不已。
即使勒鲁什不喜欢,他也必须承认,他父亲是个伟人,是个不起伟人。
当然,也是个十分复杂伟人。他十分完美地将狡诈和守信,反复与坚定,严厉与温和,放荡与自律,忠诚与背叛结合于身。
。
“事到如今就不用瞒着!”勒鲁什突然大喊,然后抬头看着父亲,眼中闪耀着无畏光芒。“爸爸,在请求他,放弃掉和娜娜莉婚约,把娜娜莉让给!”
空气中寒意,陡然更加加重几分。
“你……你叫你哥哥废掉婚约,然后让把女皇陛下嫁给你?”夏尔睁大眼睛。
“是。”勒鲁什虽然微微发抖,但是仍旧站直腰。
两父子就这样尖锐地对视着,谁也没有退缩。
他身上,既有路易十五时代凡尔赛所共有那种放荡臭气,却又能够明智而且富有远见,有条不紊地按照自己构想,为整个欧洲指出迈向新世纪道路。
美利坚家报纸用句简短话,给他个十分精确描述:他既是18世纪,也是20世纪。
越是解父亲,他就越发觉得自己并不解父亲,这种不解,慢慢地变成畏惧,最后变成愤怒——每个注定要活在父亲阴影当中儿子,都会或多或少有些这样愤怒。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个人,他愤怒原本是可以压抑住,他会甘心于自己以“夏尔·德·特雷维尔次子”这个并不光荣头衔结束平庸生,然而……那个人存在着。
为心中爱恋,他能够鼓起勇气,站到父亲面前,说出自己要求,恳求他收回成命。
夏尔沉默。
他绝没有想到,在这样个晴朗早晨,他会从自己小儿子这里听到这样事。
虽然荒唐到令人无法相信地步,但是从勒鲁什神态来看,他应该没有听错。
“什时候开始?”他强行压抑住突然蹿升怒火,低声问。
“很久之前!”勒鲁什大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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