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感到脑中阵晕眩,脚下大地都已经在震颤,地底下好像有什可怕怪物,在嘶吼着想要将他拉入到深渊当中。
为什?
为什这生要碰上这多倒霉事?父亲被人杀死,儿子选择背弃逃离,结果现在,唯送终人也要死在自己面前?
他已经什都看不清,在片黑暗浓雾当中,他禁不住想要怒吼,质问上帝为什要独独给他这样命运。
然而,很快,这种吞没切空虚感,又被炽烈仇恨所填满。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个曾是自己侄孙女与孙媳妇人。
确定夏洛特并没有在开玩笑之后,他连滚带爬地重新跑出去。
……
听到管家所传来噩耗之后,特雷维尔侯爵催逼着自己仆人,以种发疯般速度驱使马车来到夏尔家中。
下车之后,以种老年人身上绝对难以见到速度,他不管不顾地路冲进来,然后沿着楼梯上楼,然后冲到夏尔书房当中。
打开门,他就看到这惊心动魄幕。
对这个他不久之前还深深喜爱人,他此刻只剩下无穷杀意,他这生还从没有这样强烈地憎恨过个人,哪怕是那位砍掉自己父亲脑袋罗伯斯庇尔,也没有让他如此狂怒。
他不想问对方为什干这种事,不管什理由,杀死自己孙子人只能够去死。
然而,他现在还不能杀死她。
“你不会上法庭,你绝不会上法庭!”他看着夏洛特,平素慈爱眼神已经完全被老人最为狠毒视线所取代,“会去和菲利普说清楚,不管他怎说,同意也好求情也好,都定要亲手掐死你!只要孩子生下来,就要你死!你最好……最好……给老实点……留下孩子来!”
说到这里,他眼泪
他孙子,就躺在大片血泊当中,双目早已无神。而孙子妻子,则呆呆地站在旁,以同样种死般空洞眼神看着他。
“啊!”他发出声中弹般惨叫,然后急速冲上去,把抓住夏洛特,将她用力甩到旁跌落到地上,然后他蹲下来,心痛万分地抱住自己孙子。
“夏尔!夏尔!夏尔!”他声声地呼唤着,好像想要凭这样来从死神手中拖回孙子已经远去灵魂似,也许是慢慢地接受孙子已死讯息,也许是打击实在太过于惨重,他叫声声比声凄惨,最后变成种不成腔调哀嚎。
不知道过多久,老侯爵终于止住这种凄惨呼唤声。看着怀抱中已经变得冰冷夏尔,这位曾经坚毅勇敢将军,此时全身都在颤抖,泪水已经铺满他脸庞,他哆哆嗦嗦地想要说话,却怎也说不出话来。
随着他最钟爱孙子死去,他这生最大希望也完全破灭。他这二十几年来所付出爱、所托付期待,现在已经全部落空。甚至,他感觉自己这生,都已经付诸东流,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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