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客厅里面已经有些客人,虽然门第显然没有侯爵家那优越,但是个个也是神气十足,而那些夫人们也是同样神气,好像以为披上披肩,戴上软帽,就是盛装华服。其实,她们年买两顶帽子,可是都要经过反复盘算,通常是求人顺便从巴黎带回来——能够被如此古老守旧贵族邀上客厅,又怎可能不是这样群人呢?
这种古老排场倒是与外省俭朴风气恰好能融为体。总之,这是些贵族遗老,只是没有征收土地转移税权利,没有法律上规定长子世袭财产,也没有成群猎犬和镶着饰带巴洛克式服装而已。他们洋洋自得,心效忠于(当然只是口头上效忠而已)他们只是远远望见过王公——而那些如今已经被赶出国门王公,甚至都不曾知晓
侯爵丝毫不带感情致意,让夏尔和阿尔贝很快就明白对方那种“你们这样姓氏,但是也勉强可以进客厅,但是请别得意忘形摆出巴黎人威风”意思,于是禁不住相视笑。
“感谢您盛情招待,先生。”夏尔笑着回答,“但是们只是公务之余顺道前来拜访下而已,所以也没办法过于叨扰到您……”
接着,夏尔和阿尔贝就同这位侯爵说起客套起来。
尽管其贵族门第出几十法里之外便无人知晓,可是在省内这位贵族却被认为不容置疑,是这个城市小小上流社会领军人物,享有极大名声,而且似乎还因此被看成个聪明人。
同大多数这种地方贵族样,他对十九世纪产生新贵概不予承认,因而也就对之前旧贵族们尊重备至。虽然表面上装作矜持冷漠,但是他心里却还是对自己能否让这两位拥有更显赫姓氏年轻人满意招待,有些惴惴不安。
正因为如此,看到夏尔和阿尔贝如此好说话,这位侯爵在心里也暗暗松口气。因而对他们语气变得更加和缓些。
寒暄几句之后,他们两个走进这位侯爵客厅。
跟几乎所有地方贵族样,客厅装饰十分简朴,而且因为修缮不及时而变得有些老旧。客厅镶有灰色护壁板,墙上挂着几幅家人肖像,客厅地面上铺着白色大方砖,中间摆着张大餐桌,上面已经摆满各式乡间野味。而在客厅远角,摆着几张牌桌,显然是供客人们在闲暇之余玩惠斯特。
也许是因为侯爵对自己初次检验感到十分满意缘故,接下来侯爵夫人亲自招待他们。这位夫人同丈夫相比要显得年轻许多,显然是因为不缺乏奉承者缘故。出于同样原因,说话嗓门很大,语气斩钉截铁,显然早已经习惯在家里说不二。
从任何个方面来看,这对高贵夫妻,两人都对当代奢侈无所知,他们还保留着现在只有舞台上才穿戴服装,虽然点缀些几年前式样花边。餐桌上餐具和旁边家具,不用说都是老式,同这对夫妇相映衬居然倒也显得十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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