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胳膊转动半圈，牢牢抓住小球——此刻他已经确定，这正是哈克塔自行制造
超新星炸弹，被哈克塔藏在
他身边，这个炸弹能让宇宙提前陡然终结。
他希望不存在死后世界，并为之祈祷。紧接着他又意识到这两者相互矛盾，于是改为仅仅希望不存在死后世界。
否则话，遇到其他人会让他非常、非常尴尬。
他希望、很希望、衷心希望自己投球还是和记忆中
样糟糕，因为此时此刻能阻挡宇宙湮灭就只有这件事。
他感觉到双腿在踏步，胳膊在回转，感觉到两脚碰到被他随手扔在奔跑路线上航空手提包，感觉到身体重重地向前摔去，但他脑子里被其他念头塞得满满当当，他完全
他再次望向前方坂裘机器人，它毫不动摇、神色坚定，已经举起战棒，准备击球。机器人眼中燃烧着深邃而冰冷催眠光芒，亚瑟没法移开视线。亚瑟像是望进条隧道，而隧道两端似乎什
也不存在。
此刻在脑海里碰撞部分念头列举如下：
他觉得自己简直蠢到家。
他觉得他该对自己听到过许多事情更上心才对，字词在脑海里回荡，而双脚在迈步向前，走向不可避免那刻：他把球扔向坂裘机器人，坂裘机器人挥拍击球。
他记起哈克塔说过话，“
失败吗？失败不再让烦恼。”
离。
他抬头望天。鸟儿盘旋，几朵白云匆匆而过。警车、救护车警笛声和人们哭叫嘶喊声音纷繁喧闹，但亚瑟不为所动，只感到种奇异快乐。他要在劳德板球场投球。
他转过身，用脚上卧室拖鞋刨几下地面。他挺起胸膛，把球抛进空中，然后又接住。
他开始助跑。
跑几步，他注意到仨柱门前站着名击球手。
他记起哈克塔临终前遗言，“覆水难收，已完成使命。”
他记起哈克塔说过他想办法制造“几样东西”。
他记起他在尘雾星云里时候，手提包忽然动动，让他紧紧抱住它。
他记起他逆时间旅行几天，重返劳德板球场。
他还记起他这个投球手水平并不高。
哦，很好，他心想，这就能添加点儿……
可是，双脚把他带得更近，他也看得更清楚。仨柱门前击球手既不属于英格兰板球队，也不属于澳大利亚板球队，而是机器人坂裘队名成员，是个冷冰冰、硬邦邦致命白色杀手机器人，想必没有和同伴起返回飞船。
好多个念头在亚瑟·邓特大脑里相互冲撞，但他似乎就是停不下脚步。时间像是过得特别、特别慢，但他似乎无论如何就是停不下脚步。
他像是身处糖浆之中，慢慢地转动思绪混乱脑袋，看着自己手，自己握着硬质小红球那只手。
双脚缓缓地向前踏步，他无力阻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无助地握在手里小球。那东西散发出深红色光芒，间歇性地闪烁着。但他双脚不为所动，仍在继续迈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