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飞船美得耸人听闻,大得惊世骇俗,装备比现在残存历史(见“真实时间运动”条目下注解)所记载任何飞船都要令人愉快,但它运气太差,修建于不可能性物理学草创时期,人们尚未完全理解这门艰深而难以捉摸学问,或者应该说根本就没理解。
无知设计者和工程师决定要植入不可能性场原型产品,也就是说,这应该能保证飞船任何部分出毛病概率都是无限不可能。
但他们没有意识到,由于所有不可能性计算类倒数和循环性质,任何无限不可能事情实际上都很可能立刻发生。
星际飞船“泰坦尼克号”安躺于纵横交错竖立架之间,在激光灯映照下,犹如头搁浅银色大角星超虚鲸,无数盏射灯在黑色星际深空背景上织出辉煌彩云,这场景漂亮得荒谬绝伦;但启程以后,飞船还没来得及发完第条无线电信号——呼救SOS——就突然遭遇毫无理由存在性障碍。
然而,这个事件虽然见证种科学在婴儿期惨痛失败,但也目睹另外种科学如何走上神坛。有决定性证据表明,当时观看三维转播起航人数多过实际存在总人口数,这个结论现在被视为观众调查科学历史上最伟大成就。
过‘们独自存在于宇宙间’,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宇宙存在。直到今晚为止。”
他继续前行,留下话语在背后空中萦绕不去。
“想象下,”他说,“从未想过‘们独自存在’,只是因为你从未意识到还可以思考是否存在其他存在方式。”
他接着继续前行。
“很抱歉,接下来即将发生事情有点令人不安,”他补充道。
同期另个举世瞩目媒体事件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后,恒星伊思洛丁斯遭遇超新星大爆发。环绕恒星伊思洛丁斯运行行星上居住着——更准确地说,曾经居住着——全银河系大部分最主要保险代理人。
然而,以上这些宇宙飞船,再加上此刻能想起来其他伟大舰艇,例如银河舰队诸战列
就在他说话当口,福特和亚瑟发觉头顶无所有天空高处传来极为尖细呼啸声。他们警觉地抬头望去,但刚开始两个瞬间还什也看不见。
亚瑟注意到前面那群人也听见这怪声音,但他们谁也不知道应该怎办。几个人惊慌失措地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甚至还低头往地上看。他们谁也没想到要向上看。
片刻之后,艘飞船燃烧着残骸呼啸落下,坠毁在他们站立之处半英里外地方,这刻震惊和恐惧唯有身临其境方能领会。
有人说起“黄金之心号”时会压低嗓门,有人说起“小酒馆数学号”飞船时会压低嗓门。
还有许多人说起传奇巨船“泰坦尼克号”时会压低嗓门,这是艘富丽堂皇、奢华豪贵定期邮轮,几百年前从“制造托沃尔”这个伟大造船小行星联合体起航[2],他们敬畏理由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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